2019年12月24日
阿里巴巴(09988)創辦人馬雲透露,收到很多朋友來電向他借錢,一日內已收到5個求助電話,除了在新聞被置於頭版報道,也在多個社交媒體上「刷屏」,反映內地缺水情況特別受到關注。正當中美貿易談判取得首階段協議之時,民眾驚覺原來內地一大堆經濟問題未解決,除了百物騰貴、食品價格急升,內地債務問題可能在明年陸續爆發。
評級機構惠譽本月初發表的報告指出,今年首11個月,內地民企違約率從2014年的0.6%,攀升至2019年首11個月4.9%的新高,違約債券的本金金額從2014年的13億元(人民幣.下同),激增至2019年首11個月的994億元。
惠譽報告指出,違約情況惡化,因政府過去在供給過剩的行業推出供給側改革和去槓桿措施,收緊了信貸供應。另外,不少民企未能再融資,惟業務擴張過急令資產負債表過度膨脹,加上公司治理能力薄弱,導致債務違約。
出現債務違約後,不少拖欠情況未得到解決,自2014年至2019年11月違約的債務發行人,有28%尚未進入破產程序或作出任何償付。惠譽提到,地方政府經常介入違約發行人與債權人的重組計劃談判,或拖延法律程序數年,一些偏遠地區的法院則缺乏處理債券違約的經驗。
人為擺平 治標不治本
因此,內地民企債券違約率升至新高的同時,實際違約數據可能仍被低估,因為地方政府的介入與干預,個別債務違約事件被人為擺平,暫時逃過違約卻不代表解決債務問題。
日前才剛神奇地逃過債務違約的民企山東如意,正是惠譽所講的政府介入典型例子。據外電報道,被稱為「中國路易威登(LVMH)」的時裝零售品牌企業山東如意,旗下一筆3.44億美元(約26.83億港元)、票息7.5厘的美元債券上周四到期,山東如意已於當日償還,避免違約。
山東如意前身為山東濟寧毛紡織廠,經改制發展成為山東科技紡織製造企業,近年斥巨資不斷收購國際知名品牌,包括奢侈品牌BALLY、法國輕奢品牌Sandro、Maje,老牌英國風衣Aquascutum,以及斥22億港元收購上市公司利邦(00891)等。
據內地媒體統計,山東如意自2015年起已斥巨資40億美元(約312億港元)收購上述海外品牌,令公司資產負債表急劇惡化。截至2019年6月底,山東如意總有息債務為317.75億元,其中短期有息債務149.84億元,佔總有息債務的47%;同期,山東如意手頭現金僅約90億元,非受限現金餘額只有42億元,根本無法覆蓋到期債務。
山東如意恐火燒連環船
山東如意有齊惠譽所講,民企業務過度擴張,公司治理能力薄弱的特徵,今次擺平債務,也是政府出手相救。今年10月,國企濟寧市城市建設投資宣布,同意向山東如意注資35億元,成為其第二大股東,並承諾擔保部分債務。
今次濟寧城投出手,只能解決山東如意燃眉之急,因多達300億元,不靠再發債融資肯定無法還債,而月前標普及另一評級機構穆迪才相繼調降其美元債評級,理由是公司大量債務將到期,流動性依然脆弱,且再融資進展有限。
據《華爾街日報》報道,山東省有許多民營企業為彼此的債務提供交叉擔保,山東如意也是其中之一。從互保資料來看,截至今年3月,山東如意對外擔保餘額為19.38億元,被擔保企業大部分為提供互保的民企,其中不乏多次遭列入失信被執行人的企業。
假如山東如意正式債務違約,可想而知當中牽連甚廣,隨時引爆山東其他邊緣民企的債務,火燒連環船,地方政府因而不得不救。然而,由於公司300多億元債務中有約一半是短期債,意味還了這筆債還有更多即將陸續到期,到時政府救還是不救?明年內地要放水是肯定的,但兼顧不了高通脹和人民幣貶值壓力,中國政府怎樣處理這計時炸彈實在令人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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