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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5日

陳東 金融協會

港家族辦公室 重新審視前景

近年來家族辦公室(Family Office)成為香港財富管理領域的一個熱點。根據美國家族辦公室協會(Family Office Association)的定義,家族辦公室是「專為超級富有家庭提供全方位財富管理和家族服務,以使其資產長期發展,符合家族預期和願景,並使其資產能夠順利地跨代傳承和保值增值的機構。」

不少人將家族辦公室等同於家族信託,其實並不盡然。一方面兩者是有區別的,家族辦公室是家族財富管理的最高形態,是家族信託完善體系和豐富功能的進階版,除了信託結構中原有的委託人(超富家庭)、受託人(協力廠商信託機構)及受益人(親屬)外,還有律師事務、稅務策劃、保險、退休金、私人銀行、投資諮詢、基金管理等眾多專業機構參與其中, 並可從家族財富管理和傳承,擴展到家族治理和非金融資本管理;另一方面,家族辦公室是以家族信託為主要載體來構建治理和運作架構,兩者又密不可分。

儘管不少家族辦公室已在香港有營運,然而客戶以往一般不會把家族信託設立在香港,而是比較喜歡設在低稅率或者零稅率,以及有高度客戶私隱保密的傳統離岸管轄區,如英屬維爾京群島、開曼群島和澤西島等,箇中原因不言而喻。但隨着近幾年香港及全球法規和市場環境變化,提升了香港作為家族信託管轄中心的吸引力。

離岸信託稅務利好已失

一是截至今年7月,已有106個國家(地區)簽署了實施《通用報告準則》即CRS協議,上述傳統避稅天堂的離岸管轄區也納入其中,離岸信託涉及的稅務居民賬戶資訊,已自動與其他司法管轄區交換。而且開曼群島和英屬維京群島的《經濟實質法令》,在今年1月1日正式實施,更有可能令在此註冊的家族信託運營成本和稅務負擔上升。因此離岸信託在稅務規劃方面的優勢已不復存在。

二是香港在2013年修訂後的《受託人條例》,允許設立保留權力信託,即如果客戶不太願意將對投資或資產管理決策的所有控制權交予受託人,他們可通過保留權力信託,對信託持有的資產保留一定的正式控制權,這為喜歡一切盡在掌控中的中港兩地超富家族提供了便利。在新的信託法規下,香港可設立無期限永續信託,相對大多數有固定期限離岸信託,更有利於家族財富的世代永續傳承。加上在香港涉及信託案件的法庭訴訟可接受未經翻譯的中文文本,這項語言的優勢對內地客戶更具吸引力。

三是近年來與內地在金融市場互聯互通機制建立和完善,大大鞏固了香港作為全球資產管理中心和中國的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家族財富在香港投資運作,不僅能高效地實現亞太區及全球資產配置,也可以很便利地投資到內地金融市場。與此同時,香港與家族辦公室配套的各類專業機構和人才眾多,經驗豐富。加上2018年3月「信託及公司服務提供者(TCSP)」發牌制度的實施,使香港作為國際信託和受託服務中心的核心功能得以強化。

具各種優勢和先行經驗

在這樣的背景下,重新審視香港的家族辦公室業務,對來自三大類地域的超富家族都應有較大的吸引力。首先是香港本地老牌的富豪家族,很多早年都成立了家族信託,目前處在向第二或第三代傳承家業過程中,因此更注重「保富」和「傳富」。由於他們家族企業和財富絕大部分都在香港,受益人也是香港稅務居民,很自然會選擇留在香港經營家族辦公室。

其次是內地在改革開放後出現的新貴,基本為民營企業家,大多還是第一代在經營,在未來10至20年將面臨財富傳承問題,目前仍處在「創富」和「增富」狀態,香港的各種優勢和先行經驗吸引他們將香港作為設立家族辦公室的首選之地。特別是對通過在香港企業上市創富的內地民營企業家,更可以做到把家族企業資產與家族私人財富隔離的同時,建立家族財富配置與傳承、產融結合反哺主業的模式。

最後是來自海外的家族辦公室,他們大多數總部設立在歐美成熟國家,由於其本土市場投資收益率下行,面臨保值增值的壓力日益增大,因而看中了相關性較低且已具規模的中國資本市場,選擇來香港設立辦公室,旨在借助各種互聯互通管道,更方便配置大灣區及內地的資產。

家族辦公室處於財富管理的最高端,相關服務商產業鏈長,對金融服務業的拉動效應大。香港業界各方應抓住用好新形勢下的新機遇,加強合作,共同推動家族辦公室業務開拓,使其成為香港財富管理行業未來發展的重要增長點。

作者為香港中國金融協會副主席 時和資產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長兼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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