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16日
2019年的中秋節,早上起來後窗外天陰有雨,一邊吃頭痛藥一邊有點忐忑:「不知機場會否有群眾事件?」還好這天沒有,下午還有陽光,是隔着雲霧帶點鬱悶的陽光,教人疑惑晚上月亮是否會如約出現。
我在傍晚時分飛離香港,放假一個星期,暫時逃避紛亂的社會。飛機上的電影沒有一套是想看的,見電視劇有大名鼎鼎但我卻從未看過的「權力遊戲」,便姑且看看。是第8季的劇集,雖然不知來龍去脈,也不知角色誰是誰,但只看3集也覺劇力萬鈞。劇中的族群互相發動戰爭,長夜暗黑,處處險惡,每個王者都不擇手段地打算贏得勝利,那些黑夜之中的火光熊熊與打鬥廝殺,令人聯想起香港這幾個月以來互相對抗的情境。畫面是如此相似,真是荒誕,現實世界的國際金融中心竟然出現電視劇的中世紀王權爭鬥場景,香港這齣戲,真不知道劇情會如何發展下去。
貪圖自由 寧選孤寂
數小時後飛機降落東京羽田機場,東京的夜空明月高掛,抬頭看了一會,不覺特別圓大,只覺寧靜而美好。像我這樣一個人遊走於別人的國家、別人的城市,沒有社會與家庭的羈絆,雖然孤寂卻是自由。貪圖自由,寧選孤寂,因為自由大過天。然而,刻下市面上出現一眾掛自由賣暴力者卻是真的虛偽,不管使用暴力者是官是民是老是嫩,不擇手段的各種暴力,不管怎樣振振有詞,有暴力就會有受害人,哪管是肢體暴力還是言語暴力,本質上都是在踐踏他人的自由。
避到異鄉,心裏頭的鬱悶還是揮之不去。地球上只有香港是我一向視之為家的地方,如今好些部分都崩壞了,卻看不到有修復的希望。每年的中秋節前後,都恰巧是感嘆又老了一年的時候,在凝視月亮之際,往往「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要移民的話只有移民到月球才能吸引我,反正我不怕孤寂,如果能夠避到月亮上去,不用再見到人間的喧擾煩囂打殺指罵,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種自由?然則身心皆自由,也就不用怕變老了。
前幾天看新聞,在日本經營服裝網站「ZOZO」的富豪前澤友作把生意賣了給軟銀集團旗下的雅虎日本,收購作價高達4000億日圓。前澤友作去年曾表示,將參與Elon Musk旗下的太空探索技術公司SpaceX所打造的人類史上首度私人宇宙旅行,現在他更有錢了,不知是否打算要踏上新的征途,索性住到地球以外去。
Fly me to the moon,這是我在中秋月圓之夜的願望。如果軀殼不能棲身到月亮上去,靈魂也要飛往月亮才能求得清澈明亮。人總得接受「此生此夜不長好」,曾經璀璨奪目的城市,也會變成今時今日的滿目瘡痍,何況青春已逝年華似水的我等地球人,真是「明月明年何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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