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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24日

郝承林 價值物語

懷抱天下 不縈於懷

諸葛亮「隆中對」曰:「待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將軍身率益州之眾出於秦川,百姓孰敢不簞食壺漿以迎將軍者乎?」可否解作百姓只是來勞軍,而不是歡迎劉備興復漢室?

《戰國策》云,秦史記秦王令趙王鼓瑟後,藺相如請奏盆秦王,以相娛樂。秦王怒,不肯擊缶瓦。相如前進缶瓦,跪請曰︰「五步之內,相如請得以頸血濺大王矣!」能否解為藺相如只是要自戕,而不是威脅秦王不擊缶瓦就要同佢搏命?

投資妙法 首重靈活

金庸小說《鹿鼎記》寫韋小寶五台山被圍,從僧大窘。韋小寶卻說:「佛有三德:大定、大智、大悲。眾喇嘛持刀而來,我們不聞不見,是為大定;他們舉刀欲砍,我們當他刀即是空,空即是刀,是為大智;一刀刀將咱們的光頭都砍將下來,大家嗚呼哀哉,是為大悲。」

眾僧面面相覷,均想話雖也言之成理,但畢竟太過迂腐,恐怕是錯解佛法。尤其這大悲的悲,恐怕是慈悲的悲,不是悲哀的悲。

價值投資的精髓是買平貨,過去平的定義便是低市盈率。畢非德(Warren Buffett)買消費股發達,所以價值投資者尤愛消費股。但低市盈率和消費股都只是例子,不等於其他的便不是價值投資。好的投資法應是活活潑潑、靈活變化卻又不失其旨的。

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仲弓問仁。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樊遲問仁。子曰:「愛人。」孔子每次回答都不同,不過是因材施教。難道顏淵、仲弓、樊遲便應吵起來,說只有自己才是正宗?

畢非德談價值投資說過更多,但最重要的規則只一條──「安全邊際」(Margin of Safety)。一座負重量100公噸的橋,只准重50公噸的卡車通過,就是這麼簡單。如要再加一句,便是長線投資。惟價格(Price)你能輕易觀察,如何判斷價值(Value)才是難事。

格拉罕(Benjamin Graham)的年代,平的定義是低過賬面值(Book Value)。但畢非德把平從有形的數字,擴闊到無形的領域,如有趣的生意模式、正直可靠的管理層、有護城河(moat)保護等。他甚至發明借助浮存金(float)來加大投資回報。難道畢非德背叛師門?他和格拉罕到底誰才是價值投資者?還是兩人都是?

忌用過去否定現在

唐太宗令宰相封德彝舉賢,一直沒下文。再問,答曰︰「非臣不盡心,實天下未有奇才耳。」上曰:「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長,古之致治者,豈有向幾代前借人才的!正患己不知,豈能誣陷一代人。」

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難題,但每一代也有每一代的責任。量化寬鬆(QE)讓市場充滿平錢,浮起估值。資訊和資金流通較以往都要快,市場較以往具效率;指數基金盛行,讓資金多湧進藍籌股;科技革新則改變企業競爭邊界,這些都是此前沒有的。

前人經驗可供參考,但解決問題還是要靠你自己。不要輕易用過去否定現在,世上唯一不變的就只有改變,關鍵是適應變化,愈變愈好,Value Investing expects that every man will do his duty!

投資本就該是輕輕鬆鬆的,如感煩惱困惑,那可能是錯解「佛法」,又或太拘泥於某些固有想法。低市盈率、低市賬率不一定是平,銀行股、消費股不一定適合長揸,那還為何定要投資中港?懷抱天下,投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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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郝承林最新著作《致富新世代3──你也可以的穩健發財派》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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