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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6月15日

何華真 拆局造王

南半球乾坤大挪移

遇上超級政治爭拗,有句合用的古文就是「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但再進一步問,不顧返又可以去哪裏呢?最簡單的去處是虛幻世界。但去虛幻世界又可以乘搭什麼工具呢?電玩派的可以戴上VR頭盔,更簡單的可以透過視頻看武俠小說劇集,或文字版的武俠小說。

武俠小說中的江湖武功,是翻譯上的大困難,西方世界和東方世界一樣有鬥爭、一樣有鬼怪神話,以至英雄美人,但沒有東方武俠世界那種江湖的架設。什麼叫行走江湖?更令到西方人丈八金剛摸不着頭腦!像樣的西方轉化是被佐治盧卡斯,聰明地挪用武俠小說世界套用於星球大戰系列,例如尤達大師及其電光劍,不是跟我們的武俠小說極度相似嗎?黑帝亦正亦邪,不就是行走江湖嗎?但以上的都是粗貨!

行走江湖即縱橫商海

何華真粉絲群中,不乏武俠小說迷,亦不乏商科學術上及職場上的精英。多年經本欄洗禮後,他們已明白真實世界與虛擬世界的對等是什麼。所謂行走江湖,即是商場歷練,將「江湖」對等為「商場」不夠有型,應該對等為「商海」,因為海是無邊無際風浪處處,能縱橫商海才是不簡單中的不簡單;而所謂武功就是商學。商學屬武,並非文學,不能取勝得利者,是假學問。

其中一個最為大家津津樂道的武俠人物,就是張無忌,張無忌眾多精通的武功之中,最為古怪的首推「乾坤大挪移」。

乾坤大挪移是明教頂級武功,學習極度困難,光明左使楊逍曾經下過苦功,多年只學得一二層,張無忌為學武天才,一個晚上就學得六七層,讀者看得甚為過癮,不少學霸更自我代入幻想,希望一晚能學成大師數十年的功力。

既然將武功等同商學,商場上有沒有類似乾坤大挪移的武功?如果有是怎樣使用?又是不是中國人才懂得使用?話說筆者30多歲時,已經是全球諮詢集團的中國區管理合夥人,並且是第二年輕的管理合夥人,最年輕的居然是印度人,比筆者還要年輕一歲。

當時平均管理合夥人的年齡是55歲,所有管理合夥人會自動打入美國及歐洲的行業名人榜Who's Who。筆者當時就算不至於目中無人,也會自以為聰明到爆。

合夥人為保持聯繫,每年會在地球選一個地方讓所有人聚會,大家就會好像亞太經合或類似的國際組織,互相提議推舉會議地點,其中一個提議是香港。以筆者懶爆的性格,當然使出蛇鱔脫身功,令一眾合夥人挑選香港以外的地點,這樣我們香港辦事處就可以省下工夫和煩惱。

怎知蛇鱔功尚未用盡,澳洲的管理合夥人已搶着當舉辦國,筆者心想澳洲辦事處的人手與我差不多,搶了這個工程,有如搶當奧運舉辦城市一樣,雖不至有悲慘財務下場,但區辦事處內職員被迫做生做死,亦未必能夠滿足到各國不同合夥人的需要,最後天怒人怨,譭多於譽,筆者才不會蹚這渾水,澳洲佬搶槓登時無官一身輕,準備帶花生飛澳洲看戲。

倒轉地圖澳洲壓萬國

怎知一接到付款通知,已知道中招,澳洲老鬼一接下這單「工程」,馬上外判給一家高級導遊公司,由導遊公司安排所有行程,並且羊毛出自羊身上,令每位參加者要多付30%費用,即所有合夥人馬上身中他第一記乾坤大挪移。

本來假設要當地辦事處負責的工作,挪移給了當地的導遊公司,額外的費用卻又挪移給每個合夥人!這樣還未夠厲害,在會議期間輪到每個辦事處演示之際,筆者使出蛤蟆功,經將國內4個不同聯絡點吹大升格為調研辦公室,以壯聲勢,一拖四還不夠厲害?

怎知澳洲佬更棋高一着,先來一卷地圖,地圖一展開之陣,有如荊軻刺秦王圖窮匕現般的震撼,這卷地圖雖然是我們熟悉的地球,但展開時南極洲在頂,澳大利亞高高在上力壓萬國,其他任何國家皆在澳大利亞之下。

本來平起平坐的合夥人,面對澳洲佬,全部變成群臣低首,一眾張目結舌,其時才充分領教什麼叫人老精鬼老靈,此招地球南北大挪移,大家豈能不佩服,不多出口生意給他?

其實乾坤大挪移,與反向思維、盒子外的思考,大概都是異曲同工。筆者當時年輕,用標準香港人的算死草,雖然不是跟澳洲佬比併輸掉,但對方之一座絕倒,怎能不佩服?商武之用,又豈有常哉?

作者為MASTERMIND大承諮詢主席、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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