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21日
5月20日,周一。金融海嘯後貧富兩極益發嚴重,不知是否意識到民粹抬頭危及自身,多位身處財富金字塔頂層的超級富豪最近大發慈悲,計有亞馬遜創辦人貝索斯(Jeff Bezos)帶頭調高最低時薪,並敦促競爭對手效法善待員工,「刻薄僱主」彷彿搖身一變成為「良心老闆」;另一邊廂,對沖大鱷達里奧(Ray Dalio)動起筆桿長篇大論,痛陳資本主義利害之餘,還針對制度缺點獻計改而革之。
請別誤會,老畢無意深究富豪們忽然關注弱勢社群到底是私心作祟抑或胸懷天下,我只看到在貧富取決於是否擁有資產的殘酷現實下,股海中也有強者愈強弱者愈弱的現象,兩極化甚至比社會上的貧富懸殊更嚴重。
兩極化歐美皆見
心水清的讀者大概已猜到,老畢要說的乃過去10年價值(value)大幅跑輸增長(growth)。然而,稱號只是籠統的「包裝」,價值股出於哪些行業什麼板塊,不同時空可以完全兩樣。在美國,增長型股票由FAANG一類科網巨頭主導,歐洲雖缺乏土生土長的科技霸主,惟股市兩極化絕不亞於美國,分別只在投資者願意付出高估值擁有的歐企,未必是你想像中那些而已。
《經濟學人》Buttonwood專欄列舉了兩個例子,讓投資者體味體味何謂兩極。站在「富」的一方那家公司叫雀巢(Nestlé),食品巨企大名鼎鼎,創立於1867年,豈止百年老店,大大話話二百年都嚟緊頭。在鐘擺的另一端,代表「貧」的那家企業叫戴姆勒(Daimler),豪華汽車品牌平治的生產商,創始於1890年,同樣擁有過百年歷史,世紀老字號誰不認識?
平極都冇人吼
可是,看看兩家公司的估值,大家便知投資者何等厚此薄彼。以瑞士為基地的雀巢市盈率接近30倍,而總部設於德國的戴姆勒市盈率不足8倍。兩家發源於19世紀的歐洲企業估值相差那麼遠,當然不是因為雀巢比戴姆勒虛長23歲,而是前者擁有在投資者眼中貴得有理的元素,後者則受制於平極都冇人吼的因由。
歐洲沒有太多具代表性的科網巨企,股市兩極難以用新舊經濟的概念劃分,獲垂青的主要是集穩定盈利與高資本回報率於一身,而債務負擔並不太重的公司。與其說它們屬增長型股份,不如稱之為「優質股」(quality stocks),投資者看中的是此等企業的穩定性和能見度。雀巢以外,法國奢侈品產銷商LVMH、英國飲品巨企Diageo等知名消費品集團,都是歐洲股市中「優質股」的顯例。
反觀戴姆勒一類「愈窮愈見鬼」的股份,共通點是身處容易受顛覆的行業,既要與時並進不斷投資以防在科技衍生的新環境中無法立足,但付出跟回報能否成正比卻又全無保證。傳統汽車生產商和經營大量實體分行的銀行,都是這類腹背受敵產業的典型。
雀巢與戴姆勒只是股海強弱兩極的縮影,根據大摩的研究,今天歐洲股市中最貴與最平股份的估值差距20年來最大。
估值低迷長期化
價值投資者都深信物極必反,愈冇人吼愈要買, 惟傳統汽車業、銀行業面對的問題若是結構性而非周期性,弱者愈弱便有可能長期化,舊的一套選股準則是否仍然適用就要檢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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