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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11日

李海潮 金池光影

美國枱底願妥協5大原因

儘管副總理劉鶴聲言帶着誠意抵美談判,但美國總統特朗普加徵關稅大刀依然如期砍下,這幾天兩大國是否有「刁」,成為全球焦點。經濟剛有起色的中國自然希望早日平息干戈,按照「理性」推論,侵侵亦有頗高機會願意達成協議,主要因為本土經濟繁榮背後存在5大隱憂。

經濟外強中乾

首先,美國第一季GDP增幅雖然達到遠勝預期的3.2%,可是其中0.7%離奇地來自強勁的庫存,有分析指可能是接連發生空難的波音737 MAX客機賣不出所致;無論如何,庫存因素難以長期支撐GDP增長,必須依靠自由貿易推動。

其次,聯儲局口說放鴿,實際上仍處於QT(量化緊縮)周期,預計到9月才停止縮表,何時減息更「得個講字」。倘貿易戰升級,意味資金進一步趨緊,勢將造成金融市場動盪。

第三,美國通脹看似疲軟,最新按年升幅不足2%,然而隨着失業率跌至3.6%的近50年新低,加上時薪持續增長,根據「菲利浦曲線」理論或有反撲的可能,若然全面爆發貿易戰,初步計算每名美國人須為日用品多付500美元,屆時必定刺激通脹之虎重臨,加深滯脹風險。

第四,美國4月ISM製造業指數由3月的55.3急跌至52.8,不單遠遜預期,也創下2016年10月以來新低,一旦中美談判破裂,恐令下行趨勢更明顯,加速衰退來臨。

最後,受惠特朗普去年大幅減稅,企業豪花銀彈投資請人,帶動經濟興旺,惟此舉亦導致美國財赤加大,如果與中方短期內談不攏,意味財赤惡化,屆時難免打擊私人投資意欲,向美國經濟冷水照頭淋。

不過,理性歸理性,人類博弈時卻經常出現「非理性」結果。眾所周知,中美合則兩利,鬥則雙輸,但參考博弈論研究,人類自私自利的天性往往造成協作困難,本港著名科普作家李偉才曾談及一個笑話,講述一群愛好飲酒的人士,當中有人提議下次聚會時一起把自己的酒倒進大缸分享,眾人齊聲叫好。其後倡議者心忖:我何不把自己的酒留起來,用清水代替,混起來大家喝不出來,豈不着數?

博弈最壞情況

結果酒友再次共聚,果然把自家佳釀「共冶一爐」,但是喝入口時發覺竟是清水,原來他們都以水代酒「搵朋友笨」。為免被揭發,眾人唯有邊喝邊大讚「好酒」!同樣著名的「囚徒困境」(Prisoner's Dilemma)亦解釋了為何兩名同黨疑犯被分開審問,必定會坦白從寬供出黨羽罪證,事關這樣做可確保自己減刑,而忘記了假如與同黨均選擇封口,可以雙雙脫罪。

目前,特朗普自恃美國經濟實力強大,採用博弈論中的「膽心鬼遊戲」(The game of chicken)策略,以強勢逼中國認輸;北京當局則藉「以牙還牙」(Tit-for-Tat)、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的戰術負隅頑抗。

從好的一方面看,特朗普的用意若只為縮減兩國貿易差距,應會見好即收,兩國可望走出鬥個你死我活的困局。但如果其目的是藉摧毀中國經濟成果阻止對方崛起,則後果不堪設想。投資者看好是次貿易談判取得成果之際,亦宜留一手做好最壞打算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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