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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18日

林日彥 堅‧離地城

996 ICU

3個數目字加3個英文字母,自3月底開始,在內地網絡熱炒起來,而一向語不驚人誓不休的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馬雲,就「996 ICU」發表被形容為刻薄的回應後,這組網絡潮語,更加成為熱門搜尋。

馬雲回應 激起網民反響

究竟996 ICU代表什麼?這組數字字母並非什麼摩斯密碼,996是指每天從早上9時工作至晚上9時才下班,每周工作6天,生病了就住進ICU。這組新興網絡潮語是由內地互聯網公司裏的程式員發布上網,以揭露內地科網企業的工作文化,並希望能夠藉以抵制這種996工作制度及文化。

996是否內地互聯網企業內的不成文硬性工時,或是約定俗成的打工潛台詞?不得而知。不過,本來純粹是打工仔訴心聲的網絡控訴,卻因為馬雲一句:「能做996是一種巨大的福氣,很多公司、很多人想996都沒有機會。」而惹來網民留言圍剿。

初聽馬雲這句回應的確有點涼薄,其涼薄之心,就好比當日香港的勞福局局長向香港廣大市民說,現在人類已能活到120歲,所以60歲只是中年,仍然有工作能力,一群長者們應該繼續努力在社會上工作一樣。兩番說話,甚有異曲同工之妙,絕對能夠引起一眾打工仔的強烈反響!

其實996這種工作文化,絕非內地互聯網企業獨有,坦白說,大家看看中環投行內的一班打工仔,由衣着外表、上班地方到豐厚年薪,行外人看來十分羨慕,但是他們的超長工時,又有多少人看得見?

活着只為工作 是否值得

就以本欄「5個女人在中環」的Candice為例, 任職證券分析員,每天早上7時30分已回到辦公室開始工作,晚上7至8時才下班已屬於等閒事;若遇上業績高峰期,或要寫IPO報告的日子,通宵達旦更是常態,連周末也要回辦公司趕報告。類似超長工時在會計界、財經公關界等,其實也是一種不文明的常態!

這種超長工時兼如同要斷六親的扭曲工作文化,我當然是不認同,也絕不支持,因為一個人長時間這樣工作,可能最終的確能夠賺到很多桶金,但也可能需要賠上健康及家庭,這是一種等價交換,大家認為值得嗎?

馬雲對996的回應中有這樣一段:「這個世界上,我們每一個人都希望成功,都希望美好生活,都希望被尊重,我請問大家,你不付出超越別人的努力和時間,你怎麼能夠實現你想要的成功?」

如果我們撇開996這個前設,而只單獨看上述回應,這是相當正常及正面的回應,只是當他的前設是在回應一個超長工時的時候,究竟是否反映為了所謂的成功,大家便只能不停地工作、工作、再工作?而所謂的成功,究竟又是什麼?是否只是擁有金錢、社會地位及公司內的權力,便是成功?

我常常感覺我們身處的社會是何等荒謬,我們好像愈來愈成功、愈來愈有錢、愈來愈物質,但是為了成功而要過着這種扭曲的工作文化及模式,是否又真的令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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