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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8月4日

何華真 拆局造王

獨角難求 改弦癲馬

和平盛世歌舞昇平時,遍地黃金,商人得心應手。企業家以前會在青樓眉飛色舞地吹擂自己的生意如何了得,現在換個場地,在大學EMBA班內大講商業模式。但戰爭與和平,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場景,昇平時代的商業模式,在戰爭時可能一點都不管用。今天雖然不是第三次世界大戰,但現任美國總統特朗普天天上陣當貿易戰炮手,中國媒體不住報道,但對於如何應對貿易戰,並沒有太多筆觸,有的只是談及宏觀會不會引發資產價格大跌,繼而是國民情緒上的怕與不怕,並沒有太多人談及相應戰爭時的商業模式。

法蘭西三美

中國要怎樣應對貿易戰,這問題太大。香港人怎應對貿易戰,筆者還可以說幾句︰若霍英東仍在生,他可能說第二次人生的大商機又來了,猶記得他在韓戰時因為禁運,造就了他的紅頂商人角色頓成巨富。今天不用玩這麼落後的遊戲了!既然香港已經由一個轉口港進化成資本港,就好好在這場貿易戰,發揮資本港的特色吧。未進一步細表前,先談談一個法國國粹表演,就是癲馬夜總會(國內譯作癲馬秀),看看怎可用癲馬模式,來處理大堆貿易戰敏感的資產。高手讀到這裏,馬上會反問,法國有三大表演,除癲馬外還有麗都Lido及紅磨坊Moulin Rouge,三者有什麼分別?還不是一樣把美女包裝好上台,為什麼是用癲馬,而不是用紅磨坊或麗都?

1951年是二戰後的第六年,法國人阿蘭貝爾納丁Alain Bernardin創立此表演時,麗都及紅磨坊已經開業,別家用大型舞蹈團及大劇場,跳舞女郎動輒上百人,人人霓裳羽衣,大型樂隊伴奏。阿蘭為脫穎而出,亦可能是成本所限,反過來用小型舞廳,上台只有11個跳舞女郎,以體態優美的舞姿,輕柔的爵士樂,加上迷幻的燈光迎戰,由於燈光的聰明晃動,重點部位老是令觀眾看不清,更形撲朔迷離,倍加血脈膨脹,而最令觀眾嘖嘖稱奇的,就是所有跳舞女郎,舞姿優美不用說,全部好像孿生姊妹,身材樣貌難以分辨,甚至連胸脯的大小,也好像倒模鑄出來(那年代絕無硅膠胸),跟泰國的四手按摩一樣,就是令消費者腦子失去分辨力,墮入醉鄉之中。

獨角獸是獨角馬unicorn的低級翻譯,獨角馬在和平的時代,基本上已經非常難求,在貿易戰時還會出現嗎?如果求不到獨角馬,倒不如退而求其次去求癲馬。在1951年的時候,大量男人戰死,沒飯吃的女人多的是,要湊夠11個身材差不多的美女,並不是太難︰樣貌可以靠化妝,身材些微的差異可以靠排位,再加上燈光,就令人看起來如孿生姊妹,再加上掩掩映映的打燈,觀眾在小劇場內,跳舞女郎在你觸手可及之處。但癲馬秀究竟在中美貿易戰期間有何商業啟示,若用麗都或紅磨坊的模式,是追求獨角獸/馬之舉,在戰時是緣木求魚,這時候的銀行/孵化器及新興產業基地,充滿資本飢餓的新經濟企業,有如二戰後的法國美女,只要成立一個基金,以「破壞再生」為題,挑個有癲馬夜總會創辦人阿蘭級眼光及智慧,嚴選十組八組概念,把一大堆破壞力不足,未夠優質的企業分別注入,然後搬過來香港,遷地為良,以香港為中心思考地區,再重新決定北望還是南下發展。經營方略以價(估)值增長為主導,下追實打實作的業務,用合理市盈率收納,上追有夢幻價值price fantasy的誘人企業,統一改造後,成癲馬跳舞女郎級的美艷,再進一步在排隊出貨或上市的步伐下做好功夫,令投資者目不暇給,在注資時不是認上市企業本身,而是認背後推手的基金,品牌建築在基金上,做到「邵氏出品,必屬佳片」。這片自然不只是藍天藍海,而是金天金海,反觀獨角獸過去上市表現乏善可陳,每次IPO如虛報票房的大電影,上市後就馬上潛水,散戶幾乎逢投必蝕,更不要學小米,淪落在認購不足邊緣。

嚴選為勝道

能達到如此終極技巧,首重選企嚴格,當年以至今天的癲馬精神,起點在嚴選跳舞女郎,由高度/腿長/身長/兩胸以至肚臍到恥骨的距離,都有不可逾越的標準。此等標準怎樣移植去選企,財務會計系的畢業生,會有第一重能力說出所有會計上的硬標準,更高深的選擇標準,在於能否看透參選者有沒有進一步的表演能力。台上跳舞與上市股票一樣,跳舞女郎或企業舵手也好,若沒有一團火,把表現逐層逐層向上推,最終亦不可能由癲馬,升格至獨角馬/獸。

作者為MASTERMIND大承諮詢有限公司CEO、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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