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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月14日

何華真 拆局造王

庖丁解牛 何子拆馬

很多人窮一生精力去追尋商學,最後不是落得沉屍商籍,就是溺斃商海,一天到晚吹噓商業模式的笨蛋,問他特斯拉是什麼模式?或問他PayPal是什麼模式?他仍然有機會琅琅上口,但問他馬斯克Elon Musk總體是什麼模式,一般會馬上語塞,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馬斯克前後總共有4間像樣的公司,分別是︰特斯拉電動車/太陽城/Space X/PayPal,PayPal已出售予e-Bay,實際上仍領導3間公司。一般創一代只運營一家公司,到創業時間久了,說他分散投資好,說他玩膩了也好,就開設第2間公司,情況有點像男人一般30歲成家,40歲之後開始包二奶一樣,但像馬斯克四企齊發,恍似個一夫四妻的齊人。見到一夫四妻,一般人會想起回教徒,在回教社會實際上擁有四妻的男人不多,他們一般會覺得耗費龐大而負擔不了。無論一主四企,或一夫四妻是否負擔得來,這是個異世難題!

四妻如一轍

筆者請教讀者熟悉的高手狼王來拆局,狼王馬上徵引蘇童名著《妻妾成群》改編而成,由鞏俐主演的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來作解拆,狼王說︰就算法律容許要你坐擁四妻,一般人都沒有如此膽量。同樣道理,要一個人運作4家企業,問遍股權投資界的GP LP都不會有人贊成!

但若然你看過《大紅燈籠高高掛》這中古cult,你會知道劇中的男主角其實每晚都是用同一個方程式,通過一個大紅燈籠高高掛的點燈儀式,選定哪一房就去哪房過夜。每個人每晚都要找一張床去睡,男主人公的分別就是,每晚睡張不同的床,殘忍一點說,四房人只是他不同的娛樂軟件,每晚點播一曲而已。所以在系統而言,並無所謂過度勞累或甚至精力不能負擔的問題。

用不了太多的腦

一夫四妻在現世人中可能接受不了,但一主四企兼且運營上軌,大家除了拍爛手掌,但抓破頭都不知其奧妙外,可以說什麼?!上期說過,馬斯克的老爸是個天才工程師,他上承父智,幼承庭訓,在解破工程挑戰的能力上,隨時在十歲前已經能打敗一般的工程系畢業生。

再看看他的所謂業務︰電動車、火箭、太陽能,你真的夠膽說他是高科技嗎?電動車跟3D眼鏡差不多,二三十年之前已經在小打小鬧,中打中鬧,但鬧不出鳥來,用句好聽點的成語來形容馬斯克的特斯拉是「承先啟後」。至於發射火箭這玩意,除美國以外,蘇俄與中國都用過來賺外滙,私人企業布蘭臣的維珍銀河Virgin Galactic,賣太空酒店房,以虧本上市,但上市後不久房間已賣個滿堂紅,射火箭不單不是什麼新模式,而是經歷燒錢→上市→ 賺錢的舊模式,已隨時會步入招式已老的風險。

至於太陽能業務,隨便問一個財經演員,都會淡淡然告訴你︰這個行業經歷生生死死都不止一遍了,現在到底是上循環還是下循環?用最簡單的總結,這幾盤生意除了不是高科技外,亦不是新行業,馬斯克要對這些企業發揮的不是製造天才,他只需要發揮一個工程師的合理智力,將這些企業推進,甚至不需發揮任何智力,聘請一批工程師回來,將這些企業推進。

但馬斯克的真正工作是什麼呢?就是另類的《量化,寬鬆》,特斯拉的全電動車市佔率達首位,換上任何一家造車的企業,都能製造出同業數量的車,若他邀得蘋果作cross play 跨界合玩,其車子的設計可能比現在更優良。但這兩個都不是重點,馬斯克的功力最主要是能夠說服社會及早接受電動車,讓路面的基建能容得下電動車充電。由於其他牌子仍然有傳統汽車的歷史包袱羈絆,沒有馬斯克那種不打開缺口就死亡的破釜沉舟心態,自然沒法令政府全面規管寬鬆缺口,所以嚴格來說達斯拉的大戰略,是先「寬鬆」後「量化」。

治主如治牛

當大家仍然覺得馬斯克精力上是超人或鋼鐵人時,不妨重溫美國前總統杜魯門的故事。有天杜魯門偕妻參觀牧場,牧場有一公牛正在努力「耕耘」母牛,夫人調侃杜魯門叫他看看公牛多勤力,杜魯門不予辯駁,攜妻逛逛其他地方,最後偕夫人再回牛棚,那時公牛已完事,登時變得死悄悄與懶洋洋。杜魯門熟悉牛隻,令牧童將公牛拖去另一母牛之處,登時死悄悄的公牛再碌大眼睛,重新興致勃勃,更與新母牛幹出一番新天地!杜魯門向夫人輕輕地說︰「你看現在!」夫人無語。

故事的啟示不是在牛,不是在性,而是在人,更是在智。上課時打瞌睡之徒大部分是懶散蠢笨,部分是天才,天才是覺得課程太沉悶了,追不上他的腦袋,於是惟有以打瞌睡對抗沉悶,公牛經歷第一母牛之後亦如是。有智慧的動物轉換第2個課題,或轉換第2個對象後,精神會馬上抖擻起來!

前文說過,4個生意都不是什麼高科技,要使用的工程智慧不多,瓶頸是打破社會上抱殘守缺者的梏桎,正是科技問題簡單,社會問題複雜。兩種情況都會令馬斯克打瞌睡,無法持續清醒,要頓一下才能悟出下一步,在這種情況下,有如帶公牛去到下一個新刺激,馬斯克要換個瓶頸來對付。

重燃薪火這種做法,鼻祖不是馬斯克,而是通用電器的創辦人/發明家愛迪生。愛迪生的專利權數量驚人,是靠不斷濫搞亂搞,反而馬斯克很清醒,他不專一,但他專四 (或者是專三),他只在4個矩陣概念下工作,其終極單一焦點是打開社會的梏桎,而他的所謂4個企業,只不過有如博學的武林高手,在戰鬥過程中轉換的4個不同兵器。要解破這個迷思,難處就是一般人只從地平線看,就算環迴360度看只能看到4個不同方向的門口,要用航拍機的高度,才能看到這4間店坐落同一坐大廈內,而這座大廈的名字是「打開梏桎」。

作者為MASTERMIND大承諮詢有限公司CEO、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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