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19日
4月18日,周三。去年在浙江烏鎮圍棋人機對決中三戰皆輸的中國棋王柯潔,大敗後感慨地說,AlphaGo單靠自我學習、進化,便勝過人類三千年來累積的圍棋智慧,人類太多餘了!棋王在自己引以為傲的領域不敵人工智能,心灰意冷可以理解。然而,人類真的像他想得那麼多餘嗎?
人工智能跟普通自動化系統雖不能混為一談,但「人類太多餘」的憂慮,對打工仔造成的困擾有過之而無不及。正因如此,Tesla創辦人馬斯克(Elon Musk)【圖】近日接受傳媒訪問時所說的一番話,大有細味價值。
馬斯克認衰
馬斯克承認,過往堅持使用機械人生產,乃Model 3產量遲遲無法達標的主要原因。此君何等自負,認衰從來不是他的風格,惟事實擺在眼前,再不為Model 3嚴重落後進度拿出個說法,Tesla股、債固然受壓,公司破產傳聞亦必揮之不去。
難得馬斯克勇於公開承認,過度自動化及低估人類能力是他個人的錯誤,並計劃放棄全套自動化系統,重新加入人手輔助,務求在第二季結束前實現每周生產5000輛Model 3的目標。
全自動化是為了提高生產效率,免得人類阻住個地球轉,結果Model 3交唔到數,Tesla要重新引入人手救亡。馬斯克親口證實「衰咗」是因為低估人類能力,未知這番表白是否有助撫慰柯潔破碎的心?
過渡期職位反增
與所有動物一樣,恐懼乃人類天性,擔心飯碗被機械人搶走,只是人類面對威脅時的本能反應。有趣的是,諗多咗嘅唔係打工仔,而是馬斯克一類矽谷科技菁英。大家不妨想想,主張實施「保證基本收入」(guaranteed basic income)最不遺餘力的是哪一班人?自動化一旦全面取代人手,失業大軍連最基本的生活需要也得不到保障,找晦氣第一個會衝着誰而來?靠科技發達的富豪在應對自動化對就業衝擊方面比政府更前瞻,反映的正是潛伏於他們心底裏的憂懼。
回顧歷史,諸如蒸氣引擎、電燈一類革命性科技,從發明成功到大規模工商應用,中間都經歷過數十年以至上百年的過渡期。
太遠的不說,電腦乃現代人不可或缺的科技產品,可是券商巴克萊做過研究,發現商業世界遲至八十年代後期始廣泛應用電腦。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集成電路問世已整整四分一世紀),電腦仍只佔企業器材開支約5%。
科技進步與人力需求是否存在必然的消長關係?長遠而言或許如此,惟在過渡期內,新科技非但能創造大量過去所無的工種,如今天的app開發者、數據分析員、人工智能工程師,業界對固有職位的人手需求亦會增加。
巴克萊在研究中舉了一個甚具參考價值的例子:英國紡織業新職位於1810至1840年激增,人力需求並未因數十年前已面世的動力織布機(power loom)而減少,紡織品價格下降帶動需求爆炸性上升,反而促使業界增聘人手日夜開工。
作為投資者,大家實在毋須為一些極端的情境想太多,要諗都留番畀班富豪同政府諗。即使科技發展到今時今日,馬斯克要實現全自動化生產仍面對如此多阻滯,最終面懵懵搵番人類幫手,證明許多標榜「無人」嘅嘢,在必須的配對設施方面尚未成熟。
自己嚇自己為乜
不過,今時唔同往日,過渡期會短好多,自動化相關行業前景仍一片光明。唔想費神揀股,ROBO Global Robotics and Automation ETF(納斯特代號ROBO)一類被動式追蹤指數的交易所買賣基金,是看好自動化大勢者不錯的選擇。其他嘅嘢,等馬斯克認為係時候收番「低估人類能力」那句話時先諗都未遲。眼下連佢都承認不能靠晒機械人,你同我咁快自己嚇自己,為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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