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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4月13日

畢老林 投資者日記

Yes又死No又死

4月12日,周四。Facebook教主朱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先後出席美國國會參眾兩院聽證會,首輪接受參議員質詢,全世界當笑片嚟睇,難為朱仔要扮嚴肅,以免態度輕浮罪加一等。裝作老成持重唔難,忍笑先戥佢辛苦。

老畢有睇首輪答問直播,次輪卻只看媒體報道,朱克伯格在眾議院算唔算過關,感覺不像第一輪那麼「真實」。無論如何,朱仔已闖過國會山莊木人巷,重回Facebook大本營,不妨跟大家分享一下個人對這場大龍鳳的看法。

代表股東提問?

不必報上年齡,睇樣已知向朱克伯格提問的參議員,好多都做得佢爺爺嫲嫲。84歲的猶他州參議員Orrin Hatch質問朱仔,Facebook不向用戶收費,如何經營下去?網上所以瘋傳聽證會這一幕,只因問題本身已暴露了Hatch對社交媒體一無所知,搞到朱仔呆了數秒才「回魂」,冷面笑匠般應之曰:「Senator, we run ads.」朱仔唔可以笑,但網上網下已當正佢係星爺。

老畢當然也有份笑,可是轉念一想,84歲老人家不懂社交媒體營運模式,何奇之有?與其笑這位元老級政客「科技盲」,不如問一問:若非事先知道這是參議院聽證會,你會否以為周二開的乃Facebook AGM,席間一位年老股東質問做得他孫子的CEO,公司不收費如何能賺錢?姑勿論Hatch的問題白癡不白癡,從出發點着眼,提問者關心的是Facebook不收費憑什麼經營下去,怎看也是站在股東利益要求朱克伯格解畫。

聽證會有預先設定的agenda,幾十名參議員聚首一堂所為何事,跟年紀、懂不懂科技無關,何以Hatch好像關心Facebook不收費便難以替股東創造價值,多於大會白紙黑字寫明的濫用數據侵犯私隱?

爺爺錫住小朱

另一個有趣的地方是,參院聽證會以司法及商務委員會聯席名義召開,意味具深厚法律背景的議員約佔半數。律師不可能凡事皆懂,但處理的案件卻經常涉及不同範疇專業,除了搜證不容馬虎外,對己避重就輕、對敵咄咄逼人,是一種把勝算推向自己的重要技巧,而不斷要求對方正面回答Yes或No,往往有助達到這種效果。

從當天直播發現,不懂科技但懂法律的參議員不少,惟由始至終不見有人以嚴峻語氣逼朱克伯格清楚回答Yes或No。法律界出身的議員如此「錫住」小朱, Facebook股價怎會不一路問一路升?

眾議院在下並未現場觀戰,但從各方報道得知,有議員用此招試圖逼小朱埋牆角,他想帶發問者遊花園,對方便打斷其話頭,要求朱仔直接回答Yes或No。

其中一位議員問朱克伯格:「你是否願意為了保護用戶私隱而改變Facebook的商業模式?」老畢心想,即使是一個普通記者,只要稍為了解社交媒體,都懂得問這條「尖銳」問題。不難想像,以朱仔上國會山莊前演練之充足,此類涉及Facbook生意與用戶私隱之間重大矛盾的問題,要應付該不難。然而,朱克伯格非但沒有直接答Yes或No,且以「不明白閣下問什麼」(I'm not sure what that means)作答。小朱不敢觸碰這個話題,足證答Yes又死答No又死,惟有扮唔明博大霧。

用戶現在要回頭已很難,馬斯克(Elon Musk)大大聲話刪除Tesla的fb專頁,蘋果老總庫克(Tim Cook)又同朱仔隔空對罵,但科技公司其實坐埋同一條船,加強監管唔會只針對Facebook。

Tesla傳破產,Model 3又趕唔上進度,馬斯克要頭痕的問題多籮籮,居然仲有時間身體力行delete Facebook,得閒得滯乎?「鐵甲奇俠」點會死錯人,趁朱仔畀人插緊轉移視線罷了。

科網巨頭的問題不在用戶怕私隱外洩,集體改變已經改變唔到嘅生活習慣,而係眾巨頭已成眾矢之的,自我監管行不通,就由外部力量加以限制,一旦觸及數據的蒐集、使用、分享和儲存,FANG經營成本會增加,業務增長會受壓;早已當正四家公司可以控制全世界的投資者,還會不會給予它們「世界級」的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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