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17日
「股神」畢非德說:「要用合理價格買入優質股票,不要用便宜價格買質素普通的。」可是他卻常常唔記得自己50年前便貪便宜買錯巴郡。最新例子是IBM,持有6年,最終還是要沽出,幸好不用虧錢。
IBM到底是一家怎樣的公司?IBM還出電腦嗎?手提電腦Think Pad也賣給聯想(00992)多年了,IBM到底是做什麼的?較矚目的兩大業務,一是認知解決方案及服務(Cognitive Solutions and Services),主力是人工智能系統Watson,衍生出物聯網、網絡安全、企業分析服務。
IBM Watson與這兩年大放異彩的Google AlphaGo是完全兩回事。AlphaGo是模擬人類大腦神經網絡架構,不斷反覆自我學習演化的人工智能。Watson則似一部會聊天的機器人,在大量數據中,提供最可能相關的答案。你問它吳清源先生最喜愛哪種布局法,可能很快便能找出來。你叫它像AlphaGo般自我學習提升棋力,可能很快便死機。Watson對數據分析或有些用處,但或許不是市場想像那樣。
IBM另一受注目的業務是科技服務與雲端(Technology Services and Cloud),這或許是畢非德買入的原因。IBM雲端着實做得不錯,一度是全球三大之一,可惜它的強項是硬件IaaS(基建即服務),在軟件的平台即服務(PaaS)和軟體即服務(SaaS)上均乏善足陳。雲端剛起步的時候,硬件固然重要,到開始應用,硬件卻是跌價跌得最厲害的。IBM已被亞馬遜、Google等拋到後面。
資深管理層 思維待更新
成績不緊要,心態才最重要。IBM似乎仍活在上世紀九十年代般,其推廣資料說公司也有追上社交和手機潮流,惟所舉例子卻是科學家在社交媒體看到靈感,然後透過IBM的服務做分析;手機應用則是零售店為消費者提供店舖資訊。這能稱得上先捕捉到社交媒體和智能手機浪潮嗎?隨便一家科技公司大概也能提供類似服務。
要了解一家企業,關鍵還是了解人。看看IBM的董事會,成員都是年屆50歲以上的,難道創意會比30歲多的Facebook行政總裁朱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多?更要命的是,絕大多數都是在IBM做了幾十年的資深員工,他們明白IBM外的世界嗎?會敢於求變、知道怎樣變嗎?Google只有20年歷史,業務範疇已包括搜尋器、電郵、地圖、YouTube、AI、無人車。百年老店IBM,不是沒有改變,只是變得太慢。
長青靠食腦 偶然狠賺已足夠
老員工最安心的當然是守成、吃老本,IBM的收入從2009財政年度的約950億美元,跌至2016財政年度的約800億美元,經營溢利更大跌三分一,至約165億美元,但每股盈利卻能上漲近一成,為何?
聰明的讀者大概已猜到,管理層既然不知如何開源(資本開支過去10年一直維持在300億至400億美元),要支持股價,最簡單方法便是回購,利息既然那麼低,那借錢回購好了。結果,淨負債比率從2009年的50%,升至現在的150%。
生意愈做愈小,現金流受到影響,息口趨升,回購支撐股價的遊戲可以玩多久?看中IBM的人工智能、雲端業務,都是曇花一現,沒有增長甚至倒退,10倍市盈率又有何用?「股神」愈想愈覺得唔對路,還是快快沽貨好了。等到股份難得低價,應是喜慶事,但前提是股份不要已經變老。
即使犯了這麼笨的錯,畢非德依然是全球最富有的人之一,投資真的不用每次賺錢,看準機會,狠狠賺兩三次已經足夠。科網會調整,但未來仍是屬於科網的,因為老的只是外表,喜歡動腦筋的人永遠都是那麼年輕,永遠都不會老,就似畢非德。
(編者按:郝承林最新著作《致富新世代2──科網君臨天下》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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