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15日
清末民初政論家當以梁啟超名氣最大(1873-1929),其實和他齊名的有楊度(1875-1932),不過兩人都是才氣驚人、執行力欠佳的才子。
日本留學 惺惺相惜
兩人在日本留學時代曾是好友,惺惺相惜,梁啟超的《少年中國說》和楊度《湖南少年歌》亦同時風行日本留學生之中。不過楊度是「君主立憲派」,而梁啟超則由「勤王派」轉為「共和派」。楊度要當袁世凱的帝師,成立籌安會,自為理事長,拉了嚴復下水,梁楊乃反目。楊度被袁世凱賜匾「曠代逸才」,梁啟超則評為「下賤無恥」。袁世凱稱帝事敗,楊度乃成為被禍首第一人,袁世凱死前亦稱「楊度誤我」。但楊度及嚴復等逃入租界免禍,一年後被特赦,可見也不見得是大件事,袁世凱自誤而已。
梁啟超因西醫手術失敗而死,得年57歲,楊度的輓聯頗諷刺:「事業本尋常,勝固欣然,敗亦可喜,文章久零落,人皆欲殺,我獨憐才。」梁啟超的從政事業確是尋常,甚至失敗,和袁世凱合作,莫名其妙;文章確一流,但產量之大,意見之變化,令人無從讀起。民國中人對他有意見,是當時共知,楊度「憐才」有因。
《楊度傳》作者為楊度一生作了一首詩,頗有意思:「世上心機盡枉然,不如安份且盡緣,旁人若問安心法,餓時加餐睏時眠。」楊度最後入空門,信佛,秘密加入共產黨,死時無人見,最後是周恩來死前才爆料,得年58歲,和梁啟超也差不多。兩人都是才氣縱橫,在清末只中舉人,未成進士,可見不長於八股文,但當時只能成「空論家」,遇上大謀略家袁世凱,只得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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