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1日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以言取人,失之宰予。」孔子許多話都有道理,但以上兩句卻不能盡信。剛當上世界首富的貝索斯(Jeff Bezos),在亞馬遜內可是有名的「暴君」,常以犀利有神的大眼睛盯着員工。員工的回覆讓他不滿意,便來一段仰天大笑,高尖笑聲彷彿是在嘲笑,讓你感到自己是個儍瓜。人不可貌相?人當然可以貌相,貝索斯怎樣看都很難稱得上是nice guy。
2015年末的「亞馬遜:不賺錢卻深具投資價值」見報後,股價便從650元(美元.下同),升抵上周的1100元,幾近七成。亞馬遜屢創新高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和Netflix相反,亞馬遜不在意盈利,只在乎現金流。Netflix是利潤高速增長,經營現金流卻不斷流出。亞馬遜則是利潤似有若無(上季度約3億元),經營現金流卻澎湃得很(近40億元)。既然能不斷為股東帶來現金,這樣的企業又豈會不受投資者歡迎?
季度經營現金流回落
上周公布季度業績後,亞馬遜單日急升13%。但即使如本欄般的科網熱愛者,也懷疑急升是否純粹市場氣氛太熱烈?
市場說急升是因業績比預期為佳。無疑營業額和經營利潤都比管理層的前瞻指引要高。但更重要的經營現金流卻比一年前少了近8億元,這又怎能算是一個好季度?亞馬遜的利潤率太低,只要輕微改變一下折舊率,利潤便會大幅波動。
要了解亞馬遜的投資價值,答案還是從貝索斯身上找。亞馬遜一直不賺錢,便是因貝索斯堅持一切以顧客為先。產品價錢該怎麼定?定在不賺錢又不會怎麼虧的水平好了。利潤?那是以後才考慮的事。
明乎此,便會理解亞馬遜能不斷擴大,但利潤卻似有還無的底因。只要一項業務兩三個季度獲厚利,便會減價以求更大的市場份額,又或投資更多來讓消費者有更佳體驗。
亞馬遜第三季業績,主力的北美和國際業務虧損都輕微擴大。業績增長全靠雲端AWS一個救全家,雲端業務前景當然秀麗(已進入增長併發的拐點),但以貝索斯的性格,大概會想,AWS利潤這麼高,不如再狠狠減價,以求取得更多市場份額?
每年的致股東信中,貝索斯都會附上1997年亞馬遜上市年的第一封致股東信。信上說:「今天是互聯網的第一天(Day 1),而我們將不會忘記Day 1精神,永遠在開拓,永遠不會停步。」只要你明白「永遠在路上」的意思,便會明白期待接連幾季度有好業績,根本是奢求。
買得對不及買得平
北美和國際業務虧損加大,大抵是因收購Whole Foods Market,亞馬遜正和整個生鮮零售食品行業開戰。此外,視頻業務的巨額投入也將持續(並令經營現金流減少),最後當然還有雲端的價格戰(貝索斯還要分心太空探索呢)。
亞馬遜當然值得買,可以在持續橫行,似沒突破時買(如2015年尾);也可現在接連兩個差勁季度,人人失去信心時買(如從2014年初的400元跌至年底的300元)。但萬萬不可在人人喊好、個個喜歡,股價已升了許多時去買(如當下)。
買得對不及買得平,又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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