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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7月19日

郝承林 價值物語

隨風潛入夜 潤物細無聲

物聯網和雲端愈來愈普及,人們對數據需求只會愈來愈大,記憶體晶片會否成為受惠者之一?日本東芝(Toshiba)出售子公司東芝記憶體,引起美、日、韓、台資金爭逐,加上兩大記憶體晶片DRAM和NAND價格自年初以來不斷走高,記憶體板塊真可說是熱火朝天。但行業增長快等於值得買?本欄長期讀者大約已經在搖頭。

硬件從來都很難賺錢。晶片之王Intel,股價早已在2000年見頂。電腦行業的開山始祖IBM,儘管早早開發人工智能和雲端業務,但股價也在2013年見頂,因硬件業務長期拖後腿。

無疑人們的記憶體使用只會愈來愈多,據研究機構IDC的預測,2013年全球數據使用量約4.4ZB(1ZB約等於1000萬億GB),2020年將增至20ZB,2025年更將達180ZB。但使用量大了,不等於市場大了,因硬件價格從來只會下跌。

晶片廠商頻打價格戰

根據Intel創辦人命名的摩爾定律,晶片價格18個月下跌一半,那麼3年(打個七折,便當5年好了)後價格便會下跌七成半。即使使用量5年上升10倍,調整價格後,市場只是大了2.5倍,年均增長20%也沒有。以科網行業來說,並非特別吸引。

記憶體晶片基本上是一種「商品」,即如石油、鋼鐵般已有全球統一標準,各品牌的產品差異不大。供不應求時當然有機會加價,但既然各廠商只能作價格競爭,則大部分時間產品都是在跌價。

如油企般的長期賺錢,不是很好嗎?只可惜晶片廠不是油企。石油前期投資十分巨大,但只要油田開始產油,便不需再投入大資金(地壓自會把石油噴出來)。

記憶體可不是這麼一回事,如【表】所見,美光科技和SK海力士都是全球數一數二的記憶體廠商,每年賺到錢後,經營現金流的一大半全都要拿去再投資,永遠都不能放鬆(若對手早過你開發出下一代產品,你便完蛋了)。

石油和記憶體的另一分別,在於石油是天賜,有便有,冇就冇。晶片行業則任何人都可進入,若利潤豐厚,百分百會吸引新投資者入場,再次爆發價格戰。石油業會組成聯盟,想着怎樣調控油價;晶片企業則是在想如何增產降價,把對手擠出市場。長年劇烈競爭,讓晶片行業利潤不厚,且盈利往往大幅波動,你真的願意下注這個行業嗎?

軟件無形勝有形

那麼記憶體漲價,豈不只是新聞一則,和投資毫無關係?也不盡然,投資分析總是環環相扣。記憶體過去一年不斷漲價,已讓電腦、筆記型電腦和數據中心的成本壓力大增,而且看來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上述股份的盈利和股價表現,大概短期內都不宜看好。

有說數據將會是新石油。大方向對,小處卻值得斟酌。數據會成為像石油般的必需品,惟石油是一次性使用,數據卻能反覆使用。新能源挑戰下,石油未來只會慢慢跌價,但用途愈來愈廣的數據卻會愈來愈值錢。

值得注意的是,並非生產記憶體的企業會賺錢,而是懂如何管理和運用,從中找出商業機會。所以筆者更喜歡的是PaaS和SaaS,而非IaaS。硬件有形,看似實在,但周期太快,變了你也不知道,一不小心便報廢(短線捕捉周期可以,長線投資絕對不宜)。軟件雖無形,卻是無處不在,是現代人生活的必需品,且客戶只要習慣了,忠誠度也必定高,不會叛逃。更重要的是,軟件每增加一個客戶,成本上基本都不用增加,愈到後期才愈是啖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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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者按:郝承林最新著作《致富新世代2──科網君臨天下》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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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版本由EJ Insight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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