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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12日

林日彥 堅‧離地城

大陸富豪排隊腳震揭序幕

還記得今年2月1日,大陸神秘富豪肖建華「被回國養病」後,寫過一篇文章〈大陸富豪排隊腳震〉,沒想到兩個月後,率先被震倒的是中國保監會主席項俊波,這是中國歷來接受調查的最高級財金官員,同時亦是中共十八大以來首位落馬的金融官員。

中央打老虎,為十九大人事布局做好準備的行動似乎已經展開,當然這位大陸保險監管界一哥究竟涉及多少項貪污罪行或違規事項?他的落網又是否和肖建華供出名單有關(這是內地媒體的講法)?大家不會有答案,因為不清不楚、暗黑操作,從來就是這個國家的玩法及遊戲規則。或許大家花點時候去研究此人的人物關係圖可能更加精采,究竟下一位及下一批是誰?或多或少都反映出十九大人事權力布局之前的一些鬥爭活動。看着中央打老虎,而且愈打愈高級,然後再想想一名高級官員背後究竟又有多少人是跟着他搵食,背後那種盤根錯節、千絲萬縷,恐怕那幅長長關係圖隨時長過《清明上河圖》!

貪腐源於制度失靈

對於任何打貪行為,我相信絕大部分香港人都是舉手舉腳贊成的,因為我們都聽過父母一輩說香港沒有ICAC之前,那種烏煙瘴氣的黑暗日子。現在香港的成功全賴於廉潔環境及三權分立互相制衡的良好制度。

不過,容許我大膽說句,大陸大有大貪,細有細貪,拉極都仍然有人貪污腐敗,歸根究柢就是因為沒有良好制度去互相制衡,又或是在這個地方的制度其實也只是一個形同虛設的文件框架,用作擺擺裝飾而已,甚至再直接一點,是用作懲罰那些不聽話的人的一套工具。

對於這種制度失靈,我首先想到的當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制度之內的人,本身就已經是靠着拉關係而上時,制度其實形同虛設。

而更嚴重的一個問題是,如果大家生活在一個沒有任何良好制度的環境下,為了生存、為了賺錢,大家都必須要跟隨那套遊戲規則、跟隨關係、跟隨疏通,久而久之,這會成為一種norm。當貪婪腐敗這種可能已經存在於人類黑暗面的東西變得「合理化」,甚至是公開的秘密時,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前天和朋友說起這個問題時,對方笑言,世界上很多國家的貪污問題都十分嚴重,不是大陸獨有,只是這地方實在太過沒有制度可言,同時香港人過去亦實在處身於一個「太理想」的廉潔環境,所以現在的香港人才會覺得如此難受。假如有一日香港也要倒退如此時,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港廉潔環境處於倒退

其實我想說,不是「假如有一日」,目前環境已經是「現在進行式」中,只是速度快慢而已。我在想,假如我是一位母親,該如何教育我的子女,因為廿年後他們踏出社會所面對的競爭已不是香港人,究竟是教他們腳踏實地做個忠直好人,還是做個只會拉關係的人。這個問題,我一位已為人母的女性朋友,的確曾經這樣問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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