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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0月29日

何華真 中環醫企

政治籃球比賽

潮流興「掟」人,一般人講話像欠創意,活像媒體學舌鸚鵡,你跟他坦誠說些感受,他就「谷而歌之」地掟出:「放下」,「活在當下」等鸚鵡語。若問句「放下什麼?」「怎樣活在當下?」對方不是啞口就是廢話。如今香港的政治局面似保齡球大分瓶;人民幣下滑;菲律賓變節/兩頭蛇難定;大韓民國是個老帶着匕首的朋友;英/歐/俄橫貫洗牌;美國誰當總統,都代表開國元老大憲章的努力紅利玩完。

筆者比較少談怎樣做人,做人最高境界是「創造歷史」,為人類進步揭新章,但這種能力機遇相契合的情況不可多得,退一步能參與創造歷史,就算非龍鳳亦算精英。一般人營營役役,對於宏大且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有種簡單的態度,就是站左或站右當擁躉,泛民vs建制,梁振英vs胡國興,特朗普vs希拉莉, 然後勝喜敗悲,是一種很草根的情緒。要提高一個層次,可以將世界當作大舞台,自己就化身南海十三郎坐觀眾席,觀世→賞世→逸世→傲世,歷史洪流形成複雜,生處何年何地無可選擇,但心態可以選擇。

退一步看,香港的狹窄選舉逼出雨傘運動,雨傘運動打造粗口準議員,促成建制派進步,學會齊步退席,特首學會以禁制令狙擊。若中國文壇聖手葉紹鈞易地再生見此,準會多來一篇「籃球比賽政治版」──葉紹鈞筆名葉聖陶(1894-1988),中國現代著名作家,教育家及出版人。筆者疏懶,沒興趣在此述說他的生平,亦非其粉絲,只因在中學教科書念過他一篇文章──「籃球比賽」雖說印象深刻,卻無法記提起一句半句,因為深刻的不是其文句,而是其手法(有興趣之讀者請自行上網)。

合奏諧歌

若他再生現世,寫NBA火箭對小牛,筆路不變的情況下,他不會擁火箭,亦不會疼小牛,而是將火箭與小牛加起來,當成一隊「合唱團」,中間的敵進我退,左搶右佔,視為情節,或似交響樂團的樂器左右邊此起彼落。一場比賽叫好,因為兩方都精采;一場比賽見壞,不是因兩方懸殊,就是球員全體疏懶,是次窄選引出連串迎春閣(立法會)風波,若他在世,定然會寫出這場競賽雙方精采之處,對比去屆「等埋法叔」這些沒頭(領)沒腦(袋)表現,兩方(或說三方)一起是個大躍進。粗淺者亦勿以為筆者是剝花生看戲之徒,實際打由金融海嘯伊始,筆者已見盡「議會」打架開片,雖然見的只是上市公司的議(董事)會,規模不及立法會,但性質並無二致,加上筆者是董事局戰爭/股東爭拗老兵,當戰爭領隊的次數及orchestrate(勉強譯編排)禁制令發出數目,隨時是香港之冠,就自然更清晰地看見端倪︰議會內蠻打是因某方水平低,但更多時候是兩方都水平鬥低,於是就似老外的拳腳片,下下子都是拳頭後抽,借腰力打爆對方牙骱,一旦遇到個隨便懂踢腿的對家,白佬就馬上在拳頭後抽時被對家踢到碌低。

另類建設中國

真相愈辯愈明,放諸各地皆準,追尋真理,要出氣出力,亞里士多德的信徒辯論時,站着出氣十足,喇嘛僧辯論時更着力,用手力推對方,視為天經地義的真理追尋模式。香港這場好戲,亦正好給中國領導人,在邁向下一世紀時作頭腦預演,你別以為香港人最惡攪,比起國內的「名勝」,如烏坎村、新疆等已經斯文得多,內地的最低武力,可能是周星爺的老調子──十大兵器之首「摺凳」。這場戲愈打得精采,對中國理民手法愈有啟發性,而且更能協助梁特首連任,梁能連任一定然要感激游蕙禎及梁頌恆這種鬧着玩「港獨」的大幫忙。

作者為MASTERMIND大承諮詢有限公司CEO、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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