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23日
風險投資者連續收到兩份禮物。一份較為普通:美國聯儲局再次選擇不加息;另一份則異乎尋常:日本央行拒絕繼續削弱國內金融行業。央行的政策框架有利於資產價格,但決策結果卻讓人對問題重重的經濟感到失望,兩者之間對比強烈。
日本央行在議息後不僅沒有繼續下調負利率, 而且承諾讓孳息率曲線趨陡。日本央行承認顯而易見的事實,放棄2年內使通脹率升至2%的目標,轉而選擇一種開放式承諾,繼續實施尚未見到成效的政策,直到通脹率升至2%以上。
另一方面,聯儲局以7比3的投票通過維持利率不變的決議,少數一方希望現在就加息25個基點,聯儲內部似乎呈現較大分歧。「委員會認為上調聯邦基金利率的理由已經增強,但決定暫時繼續等待向委員會目標取得進展的進一步證明。」聯儲局在聲明中直言。
雖然有很快加息的明確暗示──或許在大選後12月的首次會議上,但其預測很難反映出這樣的信心。在聯儲局的估算中,愈來愈多的跡象顯示認同長期增長停滯的觀點。
聯儲局將美國長期經濟增長的預測中值調降至1.8%,這是首次低於2%。聯儲局還把其對2017年利率水平的預測調降0.5個百分點,至1.1%,同時也將2018年利率水平預估調降0.5個百分點,至1.9%。
戰略性的不負責任
值得注意的是,聯儲局內不僅有3位決策者希望目前加息,還有3位支持今年不加息,這從他們的利率預測「點陣圖」(dot plot)中可以看出來。
「公開市場委員會內部的分歧,比我們記憶中的任何時刻都更為嚴重。這樣的意見分歧,會使聯儲局在今年的溝通和行動變得日益困難。特別的是,我們認為這種程度的分歧,很難令到該委員會繼續讓市場參與者、家庭及企業相信12月可能會加息。」巴克萊經濟學家Michael Gapen和Rob Martin在報告中分析。
讓人關注的並非聯儲局和日本央行內部在政策方面的分歧,而是兩家央行在被迫無奈的情況下變得如此激進。
市場認為,聯儲局12月加息的可能性僅略高於50%,顯示對其在距離首次加息整整一年後第二次加息信心不足。聯儲局理事布雷納德上周關於貨幣政策「新常態」的表述認為,經濟停滯產生不對稱風險,因此只能以非常緩慢的步伐加息,這種觀點比過去一個月更接近成為共識。
日本央行稱將允許通脹率超過2%的目標,同樣也是戰略上的不負責任。為了完成推高通脹預期這一難以完成的任務,央行願意採取令人不可想像的舉措。
聯儲局不惜以資本為代價,希望給就業市場更多一點成長壯大的時間,日本央行希望消費者擔心很多人聞所未聞的通脹,這都不能算錯。
政策合理 效果成疑
在央行決策者自身所處的奇特世界裏,這兩種政策結果都有其合理性。但對於實現強勁成長和溫和通脹這兩項目標,聯儲局和日本央行的過往表現都不怎麼好。
兩家央行的政策方向也都為資產價格和風險提供有力支撐,最少在中短期內如此。那麼,最好的押注就是認為他們管理貨幣政策的方式將繼續有利於風險資產。聯儲局12月可能不會加息,如果大選或其他問題導致市場受挫,則12月肯定不會加息。
聯儲局的風險在於變得像日本那樣,政策難以回歸正常。由於日本經濟已經處於長期停滯,日本央行的政策方向不可能回頭,而只能微調。
央行公布政策決定的日子會繼續像過聖誕節一樣,讓投資者扮演收禮物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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