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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16日

郝承林 價值物語

中國版QE猶抱琵琶半遮面

當周三宣布內地9月通脹數據,人們便明白,為何人民銀行上周末要趕推QE。

內地9月消費者價格指數(CPI)升幅放緩至1.6%,但這非重點。重點是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指數(PPI)下跌5.9%,與8月跌幅相同,並連續43個月萎縮。

內地通縮日益嚴重

不是說PPI一定真確,而是當PPI已連跌3年半,CPI卻依然保持正數,實在讓人驚訝。通脹數據是有複利效應的,當一個連升3年多,而另一個連跌3年多,兩者不同步已達雙位數。數據的真確性,內地到底是通脹還是通縮?你懂的。

日本迷失20年,日經平均指數從40000點跌至現時不足20000點。金融海嘯後,美國千方百計避免陷入通縮。通縮的威力,絕對不能開玩笑。尤其現在說人民幣不具備貶值基礎,通縮壓力只會分外嚴重。

PPI低位徘徊,說明通縮並沒解決跡象。人行先下手為強,在數據公布前宣布QE。人行去年在廣東及山東開始,允許銀行將信貸資產用作抵押品,向人行融資,以獲取流動性,從而再向市場放水。

人行周末宣布,把信貸資產質押再貸款試點擴大至上海、天津、遼寧、江蘇、湖北、四川、陝西、北京及重慶,共11個省市,是繼6月宣布地方債置換計劃加碼後,央行再向市場注資,可視為中國版QE,也可見政府對付通縮的決心,但也反映內地通縮問題較想像般更嚴重。

單靠「放水」僅延後問題

QE有用嗎?美國金融海嘯後的經驗,說明持續向經濟注入資金,對刺激通脹有一定作用,但前提是一步到位的注入,並給予市場明確訊息。聯儲局前主席貝南奇曾說,若沒有通脹,他便會坐在直升機上扔美金。投資市場和消費者明確感受到央行的決心,扭轉通縮預期,才有機會走出泥沼。現在人行這般的猶抱琵琶半遮面,縱使含蓄表示決心,但難讓市場有信心。美國不但靠QE走出金融海嘯,頁岩氣革命、科技革命、重振製造業、限定銀行槓桿等多管齊下,才讓標普500指數再創新高。

若只憑印印銀紙,或把地方債務轉移至央行,便能解決問題,豈非too good to be true?只有「放水」,而沒有創新和改革,也只能將問題延後,卻無法解決問題。互聯網金融是創新,國企改革、打破壟斷便大約要靠政府本身了。

日本迷失20年,最後還是靠QE,經濟才見起色。歐洲QE是行了,但緊縮政策卻因各國互不統屬而難產,最後經濟也還是復甦無力。

半杯水的QE縱然不夠,單憑QE似乎也未必能助內地經濟走出困局。

近日股市反彈,市場氣氛開始漸漸改善(兩周前還是愁雲慘霧,可見人們是多麼的善忘)。增大QE,或讓市場有一段短暫美好時光,但從股市價格如此低,內地巨型國企仍接連來港上市,或許他們已預知中國版QE的結局。投資者千萬不要因短期反彈,而忘記通縮這個內地經濟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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