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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6月6日

何華真 中環醫企

新加坡真傳承開始

電視廣播(TVB)(00511)剛播完「四小龍今天」的新加坡篇,在李光耀歿,李顯龍正(位)開始,值得再探新加坡的前路。筆者多年在亞洲,無論以英語或華語進行傳承講座時,通常會引用他的名句:「成功的定義是:(第一步)在位成功,(第二步)找到傳人,(第三步)傳人成功!」

李光耀是英國教育系統下的優質「產品」,但更厲害的,是以英(作為歐美體系的一個總代表)之矛,攻子之盾,以牛津畢業高材生,將一片大英帝國的殖民地,脫鈎獨立,兼且成為亞洲以色列,在經濟成就上,比印度甘地蜚然,更避過印度在獨立後,遭遇的種種大英帝國政治計時炸彈。

你有多少強人?

一般殖民地在跟英國分手後,都受到魚死網破式的襲擊,不能恢復;新加坡不只可以屹立不倒,現更成為亞洲第一私人銀行國,超越香港,堪比瑞士,中國高淨值者對其私人銀行趨之若鶩,足見李洞察力超越一般政治人,乃天才級政治家、經濟大國手。

老李取盡光環而歸,但李顯龍面對的新加坡怎樣走下去,若將新加坡的傳承風險來個評估,以小地區計,它的情況比瑞士、台灣、以色列都要高。西方媒體很喜歡將新加坡當成一家企業,這裏不妨由商入政分析一下。

管理(management)、治理(governance)、事務(business)三字,雖然現世偏現於商務,但事實上三詞皆始於組織,並無拘泥於商或政,尤其治理(governance)一字,字根源於政府(government),所以研究機構時,若以商管論新加坡,自然能另闢蹊徑,更易獲得更新觀點。作為一小企,規模(人口)小小,而成就大大(人均對員工平均生產力),現世的專業服務,由龐大的跨國律師事務所,到私募基金,都是人數不多,如全球最大的貝克麥堅時律師行(Baker & Mckenzie)只有4200名合夥人左右。聞名天下的黑石私募(The Blackstone Group)更以數十合夥人之譜運行,是人少利大。

科學上有所謂酸性測驗,在組織上又可以如何?如果將貝克麥堅時,或黑石拆開四五份,其營業額/資產不會大幅萎縮,甚至有可能因此解決部分臃腫問題,令效益有所提升,此種分裂勝統一理論,亦有之於國家。

南斯拉夫分拆成斯洛文尼亞等8國,中國亦有所謂七國論說法。當然大一統為主的中國不會接受,能裂國裂企之能不墮,是建基於(陰)人才(陽)經濟表現,以貝克麥堅時與黑石,是眾強人薈萃的機構,以新加坡來說,暫時是看到單強人或少數強人的機構。

爹親娘親不及網絡親

李光耀雖然跟台灣蔣介石的政治動作互為表裏,各以傳位外姓一把手過冷河;星洲以吳作棟,台灣以嚴家淦,為二代領袖,再還原傳至三代的李顯龍與蔣經國,沖淡王朝色彩,去家天下口實。但無論如何,到底一個組織是否已由人治過渡到法治,最關鍵的時刻是創辦人(李光耀)去世的頭10年。現李顯龍以63之齡才真正即位,一般亞洲組織,要上一代完全歸天,下一代還要擺平老臣,非花上10年不可,才能完全發揮個人魅力。除非時代衝擊激烈,才可以更早掌全權。

以現時新加坡的政治形勢,人民行動黨掌權50年,反對黨在老李病弱之時,已作出零星野貓式反撲,加上年輕新加坡人,對互聯網的認同可能比國家還要大,所以這個二代大股東、三代CEO的李顯龍不易為。國家有異於企業之處,是企業可以透過收購合併,擴大規模,但以現時新加坡的地理形勢,最多是能「壯」不能「大」。

回顧日本由一戰時開始狼子野心,但在版圖壯大上無功而退,滿洲國蕩然無存,蘇俄土地上不見得足夠好處,一場白開心。所以在國家壯大這層面上,新加坡是能壯不能大,搞質容易搞量難的一個機構。

今天台灣 他朝新加坡

在商務層面,蘇州園事件,證明新加坡人缺乏變通力;與歐美老外一樣,無法在英美式商業環境以外生存。平日坡人在商圈表現出有智慧者不多,兼且社交上,星(新)腔Singlish滿口而不知羞恥,直至老李開腔,直斥Singlish為國恥,新加坡人才有所收斂。新加坡人事事以政府為圭臬,自發性低、創意少,雖然大搞科技創意,但無奈只養育出些好食懶非的偽創業家,乘機騙政府錢。本來企業家(Entrepreneur)一詞,竟然在新加坡橘化為枳,浮現了大堆grantrepreneur,即是假裝辦企,以騙政府資助(Grant)為生的人,他們通常是一企死一企生,永遠有兩企在辦,騙化不息。

以蔣經國無法持續蔣家王朝,甚至最後無法維持一黨專政,國民黨要開放給民進黨,相信李顯龍怎樣優化,李家天下應無法持續,甚至人民行動黨最終無法應付挑戰,要面對開放政治的現實。

家族方略最終看來是退守至淡馬錫,或再衍生一個類似淡馬錫的家族企業資產,將李家變成泰國式他信/英祿式財團,到時後人進攻還是退守,政治上進行乾淨或不乾淨操控,就要取於第三代傳人、八十後的李鴻毅。

作者為Mastermind.M壯大傳承輔導CEO、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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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Chat ID︰ davidk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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