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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12日

李綺雯 信觀正反合

「服貿」還是「伏貿」?

台灣海基會及大陸海協會在2013年6月21日簽署影響深遠的《兩岸服務貿易協議》。縱然台灣代表之一的林中森認為,該協議是「互利互惠、共創雙贏」,有利兩岸企業及人民,不少台灣人卻認為協議內容無疑是「潘多拉盒子」。在馬英九總統民調低迷之時,服貿成為在野黨及各界批判現任政府的最佳藉口。學生甚至因反對服貿協議而佔領立法院及衝擊行政院。為何為政者着力追求的「服貿」會變成台灣各界眼中的「伏貿」?

根據服貿協議,台方將開放醫療、金融、電信等64項服務業。大陸則開放經營運輸、電子商務、文創、觀光旅遊、金融、醫療及電信等80項服務業。其主要目的可以綜合為以下三點:

一、逐步減少雙方涵蓋眾多部門的服務貿易限制性措施,促進雙方貿易自由化;

二、擴展服務貿易的深廣度;

三、增進雙方服務貿易的合作。

支持者:「早為之所」增競爭力

制度的起源、建立、變遷與創新,大多是為了促進經濟的發展。學者宋小莊引用《左傳》「早為之所」的道理,指出倘若台灣放棄服貿,其他國家或會人棄我取。台灣經濟最後會否如《論語》所言「逝者如斯夫」,尚無人能妄下判斷。然而台灣既是開放經濟體,以外貿為主,服貿是與其他區域其他經濟體整合不可或缺的一步。閉關自守,最終只會步向蕭條、衰落;十九世紀末年的滿清皇朝,尚無法憑藉4億人口與西方列強一較高下,何況是當今只有2300萬人口的台灣?再者,大陸商人在台投資項目能增加兩岸交流、促進雙邊了解、穩定台海關係、增加經濟活動、提高就業率。既強化各個行業的競爭力,又能提升台灣對外開放的程度,是百利而無一害的。至於開放大陸勞工來台灣就業,更只屬無稽之談。

反對者:吳三桂引清兵入關

另一邊廂,台聯指控馬政府賣台。民進黨亦以「密室作業」為由,強烈要求立法院逐條審查協議。知名政治評論家南方朔更直言《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ECFA)及服貿將使台海關係變成「大陸是中心、台灣是邊緣」的主子奴僕關係,也是馬英九政府附和中共「以商逼政」、「和平賣國」的鐵證。綠營人士質疑「服貿」協議的第16條不過是一張空白支票,只要簽了服貿,雙方協商就算成立,不用簽署,也不用送到立法院審議。他們害怕的,就是服貿帶來的小恩小惠,埋下台灣回歸大陸的第一步,最終得不償失。

問題癥結:誰也沒有水晶球

然而,在當下社會沒有人能掌握全部資訊。同時,交換資訊會衍生經濟成本。因此,在無人擁有預知未來的水晶球下,「資訊不對稱」(Asymmetric Information)是必然的產物。儘管我們期望以理性務實之法,取得雙贏,但有限的知識、技能、時間和無法預知的未來,增加了問題的不確定性。在協議草擬將近完成或是簽訂協議後,不時令群眾產生「推倒重來」的念頭,以求謀取更大利益。

今日服貿在台灣引發之爭議,多少是由於反對民眾心中對協議內容早有既定想法,以為大陸憑藉經濟誘因控制台灣。在高昂交易成本下,反對者無法準確預知未來,只能根據既有認知,推斷「服貿」實乃「伏貿」,再有利的條款都是魚餌,引台灣「上釣」,最終淪為繼香港及澳門後第三個特別行政區。但在政府的角度來看,服貿是個千載難逢的機遇。有云「蘇州過後無艇搭」,倘若錯失良機,經濟損失又該由誰去承擔?誰是誰非,只能留待時間證明。

李綺雯

樹仁大學經濟及金融系助理教授、可持續發展房地產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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