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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25日

尹思哲 EJ GLOBAL plus 信觀點

創新商業模式 罪犯發財平台

南韓N號房事件,在當地引起軒然大波,在國際間亦備受關注。有評論認為,事件影響之深遠,儼然「奴隸制」透過數碼時代借屍還魂。因為犯罪分子都在運用科技平台「創新」,值得全球各國予以正視。

毫無疑問,N號房絕對是不幸事件,這類網絡性罪行屬建基於新經濟數碼平台的非法勾當。它的案發地點,位於虛擬世界即時通訊軟件平台Telegram。犯案者大部分年紀尚輕,主腦人物趙主彬年僅24歲,另一位副手更只得16歲,共通點是熟悉社交通訊平台及各種創新科技。

首先,犯案地點選址Telegram這個由Pavel Durov創辦的即時通訊平台,特點是高度重視用戶私隱、既不收費又沒有任何線上廣告。

要知道,在開發Telegram之前,Durov曾創辦俄羅斯最大社交平台VK,他深諳怎去經營社交平台。僅18個月,他就把Telegram發展至VK巔峰時期的規模,達到5000萬名用戶。其後Telegram發展一直增速,終在2020年超越3億每月活躍用戶人數。

N號房事件的所謂「房間」,實際上是Telegram群組聊天功能「Group」。這個可支援最多20萬用戶的群組功能,不似Facebook專頁或群組般局限,亦不需要額外支付廣告,發出訊息能百分百接觸每名用戶,向所有追隨者發布重要訊息。管理者也可以編寫聊天機械人程式,輔助自動排程及推送內容、審查群組內容等不同工作。

事實上,Telegram以外的聊天軟件及Apps,例如WhatsApp或Skype,均已推出支援中小企業的付費商業化服務,僅Telegram本身仍屬免費服務,使用成本極低。

早年虛擬貨幣(Crypto Currency)風行的時候, 為了避開各地金融監管機構的視線,絕大部分需要群眾募資的ICO(Initial Coin Offering)首次代幣發行活動,都選擇了Telegram作主要推廣平台。

參與「N號房」群組的會員雖多,若僅以Telegram經營免費聊天群組,實難言建構可持續商業模式。

涉案主腦之一趙主彬開設的「博士房」,就根據不同級別的內容,設立不同價格的會員收費,既有免費的「試吃房」,也有入門級別20萬韓圜(1280港元)的付費房,以及最高級別群組的150萬韓圜(9600港元)「最高端等級房」。

他利用Telegram社群功能,開設成員之間的色情聊天室,然後藉由連結、進入進階的「衍生房」,與其他資深會員交換淫穢影片,對受害人評頭品足。如果會員不想被退群,就必須上載自己的淫穢影片,或積極參與性騷擾對話。

宅在家中也會遭性侵

N號房的主犯們,運用了付費進入社群的變現方式,其實也不新鮮,類似模式早於大型網絡遊戲Twitch等網遊直播平台大行其道,屬持之有效的商業模式。特點是會員付費以獲得認同及滿足感,而且付費愈高,可獲得的虛擬身份及地位愈高。

除此之外,隨着N號房會員大幅增長,它還有機地衍生了很多類似群組,據報數量達30多個,更有人推算多達百個,其中趙主彬的「博士房」是規模最大。如果N號房一直沒有被搗破,繼續下去難保不會發展出像內地互聯網市場近年崛起的喜馬拉雅、千聊等網上共享知識平台,容讓會員建立自己的追隨者社群、平台並從中提成的社群即服務(Communities-as-a-Service)商業模式。

雖然事件大部分嫌疑犯已經落網,但只要Telegram及其他科技工具不斷強化,未來仍有很大機會再發生類似事件。N號房事件最大的啟示,是我們即使足不出戶,依然有可能會受到性侵害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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