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25日
德國化工巨擘拜耳(Bayer)收購美國農業巨頭孟山都(Monsanto)惹禍上身,孟山都的除草劑涉嫌致癌,正面對排山倒海的訴訟,一手促成收購的拜耳行政總裁鮑曼(Werner Baumann),可說自製毒氣室,股東大為震怒,破天荒向他投下不信任票。這位一路走來順風順水的拜耳掌舵人,面對前所未有的難題,即便內心如何糾結翻騰,外表卻淡定依然。
難享父蔭 努力讀書謀出路
現年56歲的鮑曼出生於德國小鎮克雷菲爾德(Krefeld),父母經營麵包店,他跟姐妹經常要充當收銀員,一家合力經營才僅夠餬口,但是最終也難敵麵包連鎖店而執笠告終。鮑曼眼見祖業無以為繼,加上對麵粉敏感,少年時已深知要努力讀書另謀出路,考入亞琛工業大學(RWTH Aachen University)攻讀經濟系,成為全家首位大學生。之後,再到科隆大學(University of Cologne)攻讀經濟系碩士。
1988年畢業後,鮑曼經過無數求職面試,包括拜耳的會計部。鮑曼憶述當時只在拜耳逛了一圈,沒有與部門主管深入詳談。未料數天後二人在餐廳重遇,並彼此舉杯共歡,最終加入拜耳工作。
鮑曼坦言選擇拜耳,是因可在工餘時間攻讀博士學位。不過他在拜耳順風順水,最後把博士論文擱下。在1990年代初鮑曼被調往西班牙商務部門,擔任現任監事會主席文寧(Werner Wenning)的副手,到1996年調職美國診斷業務部門,負責全球規劃。集團的降膽固醇藥物Lipobay爆出安全醜聞,鮑曼亦有份參與協助善後,重整製藥業務。
鮑曼在2003年調回德國,加入新成立的子公司Bayer HealthCare董事會,同時兼任勞務關係董事。到2006年,拜耳收購德國先靈製藥(Schering),成立新公司Bayer Schering,鮑曼擔任董事會成員兼勞務關係董事,在融合先靈擔當重要角色,也成為其事業的轉捩點。
接掌先靈 霸氣炒前朝高層
鮑曼憶述當時帶着150名員工前往柏林,準備接掌先靈,但先靈高層十分敵視他們,坦言接受拜耳收購,只因不想落在默克藥廠(Merck)手上,雙方就裁員問題討價還價,會議氣氛惡劣,鮑曼更慘成工會箭靶。鮑曼最終成功完成任務,清除先靈大部分高層,基層員工則先靈及拜耳參半。
在文寧提拔下,鮑曼在2010年獲委任拜耳財務總監。鮑曼做事條理分明,有組織能力,不僅是文寧的愛將,更被視為文寧的「年輕版」,加上是拜耳的「親生仔」,熟悉公司內部運作,又經常跟同事一起旅遊,人際關係良好,有別於時任Bayer HealthCare行政總裁德克斯(Marijn Dekkers)屬「外人」。所以當德克斯在2016年辭職後,鮑曼順理成章於同年5月接替其位。
鮑曼掌舵不足一個月,就洽談收購孟山都。當時外界對此大感意外,原本以為拜耳在鮑曼領導下,將轉回較保守的德國管理風格。結果,鮑曼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追求平淡 喜愛家居DIY
孟山都出事,鮑曼面對拜耳股東、顧客甚至日本政客指摘,雖然飽受前所未有的壓力,但他依然不露辭色,保持「機械人」特質,未因為情緒激動而提高音量。拜耳的高層形容鮑曼看來能承受所有壓力,是現今行政總裁「名人化」的反照。
鮑曼如此淡定,多少跟性格有關,他喜歡平淡的家庭生活,工餘時喜歡DIY修整家居,自稱為「狂熱的工匠」。奢侈玩意僅是收藏古董車,收藏品包括福士Golf GTI,認為汽車必須馬力勁偈夠響。只是孟山都成為爛攤子,相信鮑曼在事件未得到解決前,難再有心情欣賞收藏品,或搞DI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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