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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20日

何穎詩 EJ GLOBAL plus 寰球信識

東北亞女權停滯不前

南韓和日本圍繞慰安婦問題的爭議,由二戰至今延續了超過半個世紀。慰安婦的確實數目,至今仍為各國歷史學家所爭議,估計數字由數萬到數十萬不等。然而,各國史學家同意的是,來自朝鮮半島的慰安婦佔多數,其他則來自日本、中國、菲律賓、印尼、馬來亞(即現時的馬來西亞)、泰國、緬甸、法屬印度支那(即現時的越南)等。

一些史料顯示,歐裔的婦女亦有被「徵召」,牽涉數以百計的荷蘭裔及澳洲女性。但由於亞洲的女性佔大多數,而且歐美研究二次世界大戰的角度,多着重於太平洋戰爭及歐洲戰場的戰事,這個爭議主要還是停留在東亞地區。儘管近年女性主義等左翼理論在歐美佔據主流論述,關於慰安婦的討論還是寥寥可數。

根據歷史學家考證,日本軍隊設立慰安婦的原因眾多,包括防範軍人在各個地區攻擊無辜婦孺(最後演變成俘虜,則是後話),以及防止軍人在閒時策劃動亂、叛變等有損國家利益的事情。也有歷史學家指出,慰安婦的起源是日本國內的妓女自告奮勇,要為日本的軍隊貢獻,後來日本軍隊愈走愈遠,日本的妓女數目不足,就開始徵召沿途國家的女性。

值得留意的是,有歷史學家指出,日本軍隊設立慰安婦制度的其中一個目的,是貶低沿途國家的男性,證明他們無法保護自己家庭裏的婦女。歷史學家認為,傳統亞洲男性有保護家庭(尤其是女性)的角色,所以當家裏的婦女被俘虜,甚至蹂躪,是對男性(以至其代表的國家)的尊嚴極為沉重的打擊。

安倍抗議 拒出席平昌冬奧

最近的慰安婦爭議始於一份於2015年12月28日由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和時任南韓總統朴槿惠簽訂的保密協議。協議有部分內容一直沒有向外公布,協議磋商過程中亦沒牽涉任何日、韓民間慰安婦團體。而南韓的慰安婦團體正正就是無法接受協議要求南韓停止使用「性奴隸」一詞,以及撤走日本大使館前的「和平少女像」,同時認為安倍以「內閣總理」身份道歉,個人動作意味太重,不足以代表國家。故此,2017年12月28日,現任南韓總統文在寅宣布此份協議無效,並指南韓政府會負擔成立基金的款項。安倍晉三政府不滿南韓違反協定,決定不出席平昌冬季奧運會的開幕儀式。

日韓的年輕一代對慰安婦議題的理解相當有限,相較糾纏於還年老慰安婦一個公道,他們更重視當代女性的權益有否比以往進步。二戰時男女平權的概念尚未普及,而且受儒家文化中男尊女卑思想影響的日韓,女性地位低微;但到二十一世紀日韓已深受美國文化影響的今天,兩國在國際的性別平等排行榜往往仍是敬陪末座,女性在日韓的求學及工作機會明顯少於男性,亦比男性更難爬上高位。

因此,對於兩國年輕一代而言,更重要的大概是兩個政府在尊重歷史以外,會否也為現今社會制訂一些措施,幫助年輕人(尤其是女性)在學校、職場往前走。在這方面,文在寅政府上任後,積極推動男女平等,是次負責這個爭議的外交部長康京和就是首位女性部長。另外,文在寅政府還提倡減少市面整容廣告,以及取消在履歷表附近照的要求;相比之下,安倍政權對文在寅政府走的路線可說是恰好相反。

南韓慰安婦問題若能夠妥善解決,可說是還了受害者一個公道,也可算是爭取女性權益的一次勝利;但與此同時,日韓仍有不少表現優秀的年輕女性,卻仍然因性別而無法在職業生涯上更上一層樓,這未免有點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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