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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17日

尹子軒 EJ GLOBAL plus 信觀點

馬克龍強勢執政 壯歐盟挫英聲威

文翠珊的傲慢和處理國內政綱的拙劣手法,讓保守黨失去了議會的大多數之餘,也讓本身已經不甚樂觀的脫歐前景多蒙上一層陰影。首先,「脫歐條款」,即《里斯本條約》第50條的作用是為了保護歐盟的整體利益,在設計上,尤其是當中的談判時限對於選擇脫離歐盟的國家極其嚴苛。

文翠珊政府在3月啟動脫歐條款以後,英國必須在兩年內獲得所有歐盟成員國支持,建立新的英歐合作關係及身份;若未能如期一致通過達成有關協議,所有之前英歐之間或者英國經歐盟簽訂的條約及隨之而衍生的法律,將即時報廢。

目前距離2019年3月29日的脫歐大限尚有一段時間。但一方面,現時保守黨內部穩定性存疑;另一方面,保守黨預料會與北愛爾蘭的民主統一黨(DUP)合組政府,這對於英國整體的脫歐談判影響亦未可知,令英國原有的談判優勢,將被相對穩定的歐洲抵消。大選過後,英國的脫歐前程恐怕比先前更為黯淡。

弱勢政府 內外交困

原本文翠珊決定提前大選的如意算盤,是要徹底根除工黨威脅,同時令英國不會在2020年,亦即脫歐談判期限結束後的一年內舉行大選,讓保守黨能不用擔心受歐盟談判的成敗影響,安枕無憂執政至2022年。如今工黨氣勢反彈,雖然仍無法威脅保守黨的執政地位,但足以動搖文翠珊黨內的領導地位:一直被指和她不咬弦的內閣成員,比如夏文達(Philip Hammond)及約翰遜(Boris Johnson)等繼續留任,內閣新成員只有兩人,包括前政敵高文浩(Michael Gove),反映文翠珊目前相當弱勢。

歷史上英國近代亦出現過幾次少數派政府,分別是1974年和1977年的工黨政府,以及1996年的保守黨政府,但往往很快就會分裂而需要重選。在脫歐談判爭分奪秒的現況下,英國無法承受浪費更多時間的風險。

親歐派連贏兩大仗

雖然最初看來險象環生,但最終荷蘭和法國兩場大選均由親歐派勝出,故歐盟確實重整了旗鼓,站穩腳根。相比之下,文翠珊提前舉行大選的決定頓成國際笑柄。歐盟的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級代表莫蓋里尼(Federica Mogherini)早前就公開嘲弄英國,說歐盟給公眾的形象一向是「遲鈍及官僚」,但英國卻更不堪,因為脫歐公投過了一年,對方仍不能清楚交代官方立場。莫蓋里尼的言論,如實反映了目前歐洲處於上風的形勢。

歐盟的信心,來自新任法國總統馬克龍。作為一位堅定的親歐派,他主張讓法國成為歐盟的「領頭羊」(Bellwether),為歐洲整合注入新動力,他的出現抵消了英國本來擁有較大話語權和談判優勢的政策範圍,尤其是在共同防衞方面。英國在外交事務上相當積極;相較之下,歐盟的防衞政策往往被視為「紙老虎」。英國脫歐後,歐盟的防衞政策勢將出現真空。

不過,如果馬克龍獲得國會支持履行他3月份競選時候的承諾,比如重新啟動1998年英法兩國共同策劃和大力推動的泛歐共同防禦計劃,共同安全與國防政策(Common Security and Defence Policy,簡稱CSDP)中的歐盟戰鬥群,負擔起建立歐盟共同防衞基金的領導角色,以及設立永久性歐盟軍事指揮中心等政綱的話,將令英國以加強北約駐軍利誘東歐盟友在脫歐談判中支持倫敦政府的籌碼大為減少。

此舉在東歐的前蘇聯國家,比如愛沙尼亞和波蘭兩個已經投入超過2%國民生產總值到國防預算的國家,預計會獲最多支持。尤其是波蘭,重新啟動在1990年代和法德兩國組成的「威瑪三角」(Weimar Triangle)組織,是波蘭的法治與公理黨(PiS)在北約峰會上曾提及的主張。馬克龍繼大比數贏得總統選舉之後,按照國會選舉首輪投票結果估計,他的共和前進黨亦將會在國會佔大多數;文翠珊這一次的大選失利,在時機上不可能更壞。

尹子軒  香港國際問題研究所歐洲研究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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