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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16日

曾維駿 EJ GLOBAL plus 信訪報

美重航行自由 華重國土完整

荷蘭海牙的常設仲裁法院(Permanent Court of Arbitration,PCA)周二就菲律賓對南海問題的仲裁提請作出裁決,但中國表明堅決不接受仲裁結果,南海爭議反而因為裁決升溫。美國國務院在裁決公布後第二天,就南海問題召開新聞發布會,闡述美國對仲裁和南海主權爭議的立場;另一邊廂,中國國際法學會聯同香港國際仲裁中心,周五在香港舉行了一場國際法研討會,也有藉此表達對裁決的質疑之意味。而從這兩場新聞發布會中,也可以看到中美兩大強國對南海問題癥結的認知,以及該區區域戰略的差異。

主持美國國務院發布會的署理助理國務卿威利特(Colin Willett)形容PCA的裁決「決定性」且具法律效力,期望區內各國服從裁決,並在這個基礎上進行談判以和平解決南海的主權爭議,共同開發這片水域,又呼籲各方克制,避免採取任何具挑釁性的行動,沒有國家希望南海局勢繼續升溫。

美官拒評中國反應

作為區內唯一有實力制衡中國的國家,多家傳媒在發布會上不斷追問威利特,美國將如何應對中國就南海仲裁作出的各種反制措施;而威利特僅一再重複表示,她不會回答假設性問題,又稱現階段難以斷定個別國家對仲裁結果的反應,因為該報告長達500多頁,區內各國都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及分析其內容。不過,威利特同時表明,任何國家作出任何行為都要符合國際法,包括不能阻礙航行及飛越自由;她又指出美軍多年來在南海的軍事部署,就是要保護所有區內國家的利益。

台大政治系教授石之瑜則表示,美國的首要考慮是航行自由,這關乎美國在亞太地區的戰略利益,主權誰屬美國其實不太關心。事實上,如果美國藉着南海仲裁結果針對中國公開施壓,反而會令南海局勢更緊張,中國可能採取更激烈的措施回應,反而會不利美國的利益。

不過,中國的想法卻不一樣。

在周五舉行的「海洋爭端解決國際法研討會」中,負責致演講辭的前行政長官、現任全國政協副主席董建華,以及與會的中外學者的言論主要都是圍繞中國擁有南海主權的理據,以及仲裁結果的合法性討論。總體而言,中國的立場是:有大量史料可以證明中國在數百年前,就開始對位處該海域的南沙群島行使主權;而二戰前後簽署的一系列條約,根據他們的說法,都證明南沙群島屬於中國。

有與會學者就批評PCA在中國不在席的情況下,單憑菲律賓的片面之詞作出裁決,公信力成疑,也不符合國際法上訴訟必須得到所有當事國同意的原則。此外,中國一直拒絕參與仲裁,也是由於中國認為雙邊談判是解決主權爭議的最佳辦法。

美國聲稱美國海軍和南海的活動是為了保護區內的航行自由,但有與會學者質疑,這事實上是侵害了區內國家行使專屬經濟海域的主權,過往發生的中美軍機碰撞事件就是例子。

換言之,中國在南海問題上首要考慮保護國家領土的完整性。正如董建華致辭時稱,因為中國經歷過清末被列強瓜分國土的歷史,所以中國民眾對維持領土完整的問題十分敏感。因此,一旦出現任何可能令中國損失國土的國內外力量或事件,無論是刻意針對中國還是意外之舉,中國政府都必定會強硬回應,展示國土「一點都不能少」的姿態,以安撫中國人民的民族情緒。

採訪、撰稿:曾維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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