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9日
北約即將(7月8日至9日)於波蘭首都華沙舉行峰會,剛巧是在英國公投決定脫離歐盟之後,西方建立近70年的團結受到史無前例的威脅之時。正如歷史所示,應付此等威脅的最佳方法是更加團結,這也意味北約需要強化。
2008年,北約國防部長在倫敦開會時,同意着手討論如何強化集體防禦及威懾能力。兩年後在里斯本,北約採納了新的「戰略概念」(Strategic Concept),把強化集體防禦能力設定為首要核心任務,而現在北約急需一個更強大的承諾,以2014年威爾斯峰會的結論為基礎進一步推進。
華沙峰會最重要的,是完成威爾斯峰會上就強化北約反應部隊(Response Forces)達成的所有細節,例如啟動「部隊整合單位」(Force Integration Units)、「高度戒備聯合特遣部隊」(VJTF),以及剛獲通過的「東北部多國部隊指揮部」(Multinational Corps Northeast)。此外,北約必須在美國與其他盟國的協調下,完成在東歐成員國邊境部署美國軍事武器和設備的工作。
然而,華沙峰會還有一些可能影響到北約未來面貌的根本問題需要解決。首先,北約在東方和南方應該採取不同戰略路線,以充分應對來自不同方向的各種威脅。
來自北約南方的威脅比較不對稱,在東方面對的威脅則較傳統,雖然隨着伊拉克北部和敍利亞南部的暴力衝突愈趨激烈,這種分別也開始模糊起來,但這更加證明北約成員國需要決定如何應對東南兩方面的情勢變化,而且要確保應對措施進度平均,不能一邊快一邊慢。
華沙峰會繫歐洲穩定
在南方,關鍵在於北約在伊拉克和敍利亞危機中扮演的角色。直接進行軍事干預的可能性甚微──不過這是好事。事實上,如果北約在沒有盟國受襲的情況下插手兩地的軍事衝突,就是犯了戰略性錯誤。「意願同盟」(Coalition of the willing)應該做的是繼續進行空襲,而不是派遣地面部隊。
此外,北約應該不可能像2003年在阿富汗一樣,擔起協助維持當地建立安全部隊及維持治安的責任,因為這一擔就是10多年。但這並不代表北約不需要對兩地戰事負責任。相反,北約必須準備好支援那些選擇軍事介入,以及日後選擇參與維穩工作的盟友。
北約也必須協助保護受難民潮衝擊的南歐成員國邊境。難民問題正是英國脫歐派在公投中爭取選民支持的王牌。北約最近決定派出AWACS預警機到土耳其邊境,並開始在愛琴海附近巡邏,這是個好開始。華沙峰會應該把這些措施和其他類似方法加入特別為南歐制訂的戰略上。
至於東方,俄羅斯渴望重拾對大部分前蘇聯國家的影響力,經常與北約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俄國戰機不時作出挑釁行為,也曾在北約飛機和艦艇附近進行危險動作。
由於此等行為可以迅速令局勢惡化,所以必須加以控制,尤其是要通過北約所謂的「前沿部署」(Forward Presence)來達致。華沙峰會一定要訂出最近似的安排,確保北約部隊在相關國家有永久性的軍事部署。
另一個需要處理的核心問題,是北約成員國在應對新挑戰上所扮演的角色和準備程度。北約需要檢討在威爾斯峰會上達成的「戰備行動計劃」(Readiness Action Plan),包括讓中歐及東歐成員能夠消除人民疑慮並加強防禦能力的「保證措施」(Assurance Measures),以及強化長遠北約應對突發危機能力的「適應措施」(Adaptation Measures),而且需要鼓勵成員國遵守威爾斯峰會的「跨大西洋羈絆聲明」(Wales Declaration on the Transatlantic Bond)。有關聲明強調北約成員需要分擔更多責任。
北約在軍事上亦需要在跨國部署上說得更清楚。例如對於中歐的輪換部署(Rotational Deployment),美國曾暗示願意做出某程度的貢獻,但北約需要訂出更明確的計劃,例如其他盟友在實際行動支持下派出分遣隊。制定中歐軍事部署時必須小心謹慎,確保分遣隊不會妨礙已部署軍力的整體互動能力。同樣地,輪換部隊絕對不能削弱分遣隊的操作,輪換部隊也必須能夠在政治領袖設定的時間範圍內採取行動。
最後,華沙峰會必須決定如何向中歐成員國分配「歐洲安全保障動議」(European Reassurance Initiative)內的資金。這個由美國推出的方案中,有3.1億美元用來改善戰略夥伴的能力,但其實可以成就的不多。可能獲得分配的國家──包括筆者所屬的波蘭──都渴望盡量爭取其中的資金,用來投資基建項目。
如果能夠達到這些目標,華沙峰會就可以協助西方再次團結起來,讓北約能夠可靠地確保歐洲長遠的安全穩定。所有北約成員都不能錯失這次機會。
註:本文原載於Project Syndicate網站,本報經網站授權翻譯刊登。原文網址:https://www.project-syndicate.org/commentary/nato-summit-warsaw-by-bogdan-klich-2016-06
Bogdan Klich_波蘭參議院少數派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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