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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7日

凌劍豪 環地視野

《星戰》是萬能Key
二戰冷戰反恐戰 統統見其影子

《星戰》七部曲將於下月全球上畫,這齣被《星戰》迷期待甚久的作品是迪士尼收購魯卡斯影業後的首部電影,也是新《星戰》三部曲的第一章。筆者不是一個狂熱的《星戰》迷,因此不會班門弄斧說一些《星戰》內容有關的分析,反而希望以一個政治學及社會學的角度,了解《星球大戰》系列背後的一些社會現象。

記得港產片《行運超人》中梁朝偉所飾演的賴料布為楊千嬅所飾演葉孤紅算命時曾指出,首齣《星戰》於1977年發行並掀起了宇宙熱,改變了一整代人的想法,令人相信只要個人努力及靠念力就可改變一切。上述分析是否真確可能要問問蘇師傅或玲玲姐,但《星戰》內容、社會現象及歷史從來都是分析《星戰》的一個方向。

列根借電影展開星戰計劃

對於《星戰》迷而言,以下的內容可能絕不新鮮︰《星戰》不同時期的製作是有着第一次及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影子︰「帝國白兵」的正式名稱Stormtroopers與納粹德國的衝鋒隊(Sturmabteilung)詞意相近,其複製人的設定也可視為側寫納粹軍人及官僚的「無意識」執行希特勒的任務;首齣《星戰》電影的空中激戰場面則是與兩次世界大戰的空中戰爭場面有關;絕地大屠殺影射納粹德國對猶太人的殺戮等。2012年由不同學者合撰的《星戰與歷史》一書,則將《星戰》不同的內容與人類社會的歷史事件扯上關係。

另一方面,《星戰》的故事脈絡在冷戰的背景下更為突出。《星戰》背景所涉及的正義與邪惡在今天這個「難為正邪定分界」的年代可能略為老套,但在當時美蘇冷戰的二元對立下卻成為社會的現實框架。而當時太空科技的急速發展,六十年代蘇聯更先於美國將太空人送上太空及發展太空站技術,蘇聯的軍事及航天科技看來深不可測,更令當時社會相信美蘇戰爭一旦爆發,「銀河帝國」蘇聯可以發展出「死星」技術來攻擊美國本土而不費兵卒。因此,《星戰》與其他科幻及英雄電影不同的是,它所呈現的符號往往勾起一些社會實況,強化電影對觀眾的投入感及影響力。

當然,最諷刺的是美國總統列根(Ronald Reagan)借用《星戰》的影響力,催谷發展俗稱「星戰計劃」的戰略導彈防禦系統(Strategic Defence Initiative),成功影響蘇聯軍方對美國軍事能力及部署的觀感,從而成為日後改變美蘇關係及冷戰格局的一道藥引,當中的分析可參考專研俄羅斯核武器分析家Pavel Podvig有關蘇聯如何回應「星戰計劃」的文章,不贅。然而,可以肯定的是,正因為《星戰》內容與大量現實生活的符號有意或無意的連結,大大增加了它的影響力及可塑性,例如八十及九十年代分析《星戰》,我們可能會用越戰的框架分析,今天可能會用恐怖主義及反恐戰爭的視角來回味佐治魯卡斯(George Lucas)的「神喻」,令《星戰》比其他同期的科幻片高出一個層次。

隨影迷成長 劇情跟着變

而導演佐治魯卡斯如何經營《星戰》品牌亦側面反映美國電影作為一種產業及軟實力的經典教材。學者Justin Wyatt提出一些美國成功賣座的電影及系列均有三個重要的元素︰畫面及表達手法精緻震撼,故事扼要但可引起共鳴,周邊產品豐富且多元(the look, the hook and the book),可以切合不同階層及人士的需要──《星戰》正好切合上述三個元素。

但更重要的是,《星戰》會不斷調節與社會的關係,例如在開始講究種族平權的年代引入黑人演員為新一個三部曲的主角之一,改變故事敍事手法,如在冷戰時代將路克.天行者的三部曲上畫,然後在冷戰結束、正邪難辨的反恐時代回顧其父親「黑武士」由正變邪的經過,到今天的新三部曲設定為路克.天行者的中晚年時期,切合第一代《星戰》電影迷的身份及年齡,營造《星戰》與觀眾一同成長的感覺。這一種的成長體驗,亦是《星戰》比起其他多部曲系列不同的地方。當中的關鍵自然是佐治魯卡斯當年以放棄電影導演酬勞來換取電影的擁有權,令其可有着環繞《星戰》所建立的真正「電影工業」,從而打造《星戰》成為一個品牌。

戲名變品牌 美國軟實力

事實上,佐治魯卡斯的故事本來就是一種反傳統美式電影工業的先驅,放棄依附大型製作企業,挑戰電影工會的傳統,並以《星戰》品牌創立不同的電影製作支援及後期技術工作室,透過發展與《星戰》有關的產業鞏固《星戰》的影響力,最後被大型企業迪士尼高價收購而又不失《星戰》完整性。這場「大衞對歌利亞」的劇目,自然被美國社會視為「美國夢」的經典教材,而《星戰》的影響力也成為美國對外宣揚軟實力的另一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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