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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31日

夏草 軟硬中國

十三五好牌要識食糊

中共十八屆五中全會曲終人散,由於會前已有極夠火候的宣傳,結果未出意外已沒有驚喜,像歷屆五中全會無異,聚焦於十三五規劃,人事安排在反貪後補缺成為附帶的重要看點。十三五規劃的份量在於,中共第五代領導層若慣例治國兩屆,正好是「收山」之作,也是向人民交功課,打分數看成績之作,中共領導層豈敢掉以輕心?從枱面看,十三五可謂一手好牌,就看是否識食糊。

十三五要從十二五規劃發端,那麼,十三五從十二五傳承了什麼?十二五埋單計數在即,官方吹風自然是交足功課,形勢一片大好,但是不睇數據也知道,十二五是個政經轉勢期,政治颳反貪風暴,經濟增長徹底告別高速度,新近的經濟現實是「保七」都難。然而,正如半杯水,可以說半滿亦可以說半空,十二五虎頭蛇尾之局卻是好事。十二五衰在收尾,讓十三五有個好基底,可以走上坡路,否則捱到十三五才轉勢走下坡的話,第五代收山時如何交出好成績?經濟基數已走低是張好牌。

官再大也不敢看輕市場

十二五好與差焦點在於GDP,來到十三五,外界如果仍然睇GDP目標,可能要走眼。中央近年一直反對GDP主義,要將焦點扭向人民得實惠,勢必貫穿十三五全程。在經濟高增長時期,貧富懸殊也在加大,土豪冒起,貪腐成風,人民極少分享到實惠。十三五訂下「到2020年經濟總量翻一番,全面建成小康」目標所示,只要GDP年增速在6.6%就可達到。依循這個增速達標預計並無難度,難在如何讓成果不再肥了少數人,依現在國富民窮的國情,國家肯割肉,人民就會富。加上倡導政府為人民辦實事,工作重心正轉向公共服務,設定如「美麗中國」、「幸福中國」等多項政策目標,財力所向大有空間。有誘因有能力討好民眾是張好牌。

十二五經濟虎頭蛇尾,後期更有A股股災之禍、忽然貶值之亂,決策者自詡政策工具箱裏大把工具,法寶接連拋出,一時間還未能發揮政策效應,未能速收「保七」之效,諸多政策估計需時六至九個月發酵,若如是,政策產生效益的話,屈指數來剛好益了十三五開局,變成承繼了十二五一筆豐富的政策遺產。政策效益滯後是張好牌。

十二五末的今年,中央下了很大決心及作出大量財政投入,挑明目的是為了「保七」,可惜皇上急太監不急,下面動作遲鈍,地方基層不作為。就是總理李克強說的庸政、懶政,地方官消極怠工,一是形勢令官員不敢貪之後,少了勤政的動力,二是上司落馬後位虛未補,下級袖手觀望。無可否認,人事殘缺官員懶政,財政刺激大打折扣,亦因此大筆財政撥支沒有運用,「趴在賬上睡大覺」,李克強扯火決定統統收回重新調撥。五中全會後,將着手加快解決整理人事。

值得提出的是,整理人事意義重大,一方面落馬官員遞補,有利地方政府動起來;另一方面以往官場庸官充斥,搞建設外行,窩裏鬥內行,補充生力軍後,官員質素可望提高,亦更年輕化、專業化,人事局面料可改觀。搭好人事基建是張好牌。

十二五衰收尾的A股股災,然後慌亂救市愈救愈失章;以及8月中的人民幣突貶,影響擴及全球,造成很壞的影響,也極大傷害了市場,然而,從近期官場及專家評議,亦可見壞事變好事,除了傷害也有得益。當局因而或多或少汲取了教訓,至少知道官再大也不敢看輕市場,有形之手再硬,要同市場「拗手瓜」,也得掂下份量權衡利害才好出手。決策者多了經驗是張好牌。

中國今時不同往日,要經濟達到實惠目標,要與世界爭話語權,誇下「改革開弓沒有回頭箭」的海口,能否收穫改革紅利,中國在做,世界在看,唱好或唱衰中國,牌在人家手上。總之,十三五一手好牌,未必食糊。政經大局時時演進,還靠決策統籌來得出色,對第五代領導班子仍有一關關考驗。習大大說:來而不可失者時也,蹈而不可失者機也。逢決策不失時機,都不失執行力,難也。

夏草

香港媒體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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