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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5日

穆真 神州最前線

中央加強監管 阿里飛不出掌控

對阿里巴巴(09988)而言,今年平安夜實在太不平安。而一個多月內將再被「約談」的螞蟻集團,又再成為「熱鍋上的螞蟻」。

原以為二○二一年到臨前夕仍可牛氣沖天的A股,卻與阿里及螞蟻的境況相若,被「監管」這兩個字搞得焦頭爛額。拙作連日預警白酒股可能見頂,果然周四有金楓酒業等逾十隻個股跌停板,事件誘因或與市場監管總局近日召開全國茅台酒經銷商代表行政指導會,對做好高端白酒市場價格監管工作提出要求有關。執筆之時,上交所又發布《關於貴州茅台相關事項的監管工作函》,具體內容暫未見披露,但消息指涉及對象為上市公司。

由阿里、螞蟻以至茅台事件,均突顯監管層要加強監管的意圖,果真是「煞」(停亂象)氣騰騰。但若要了解阿里近期頻頻被針對的背景,不得不細看微信公眾號「甜甜餘味」的短評。有趣的是,「甜甜餘味」的自我介紹是「供職於國字號媒體(官媒寫手?)、有多年駐外工作經歷;關注新媒體及中美經貿領域」,但周四卻跨界評述螞蟻集團被約談的背後底蘊,明言新華社發布的不足一百字短訊「字少事大」;更令投資者嘖嘖稱奇的是,「甜甜餘味」其帶有「苦味濃郁」的評述,竟被三大官方喉舌的新華網、人民網以至央視網「厚愛」引用。由是觀之,可將此文視作官方曲線發放的中央意旨。

「甜甜餘味」的文章比較了周四與五十二天前的十一月二日約談的文字表述,指螞蟻二次約談消息稿「釋放三個強烈訊號及三層意味」。三個強烈訊號包括:

一、明確監管者的定位:指這次清晰定位在「金融管理」這一職能,並呼應了剛閉幕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的具體要求(相信是指「強化防壟斷和防止資本無序擴張」等的反壟斷、反不正當競爭);

二、流程的調整更尊重市場感受:引述中經會明確指出的「要加強規制,提升監管能力」,從而引申為不僅要監管,還要提升「管」的技術和藝術,放大「管」的效果,減少不必要的震動;

三、監管內容更公開透明:指這次與上次約談有別,指向更具體執行層面,至少包含了三層意味:

一、明確了希望螞蟻集團在後續發展中能夠遵循的原則——市場化、法治化;

二、明確了金融監管目的是要能實現金融公平競爭、保護消費者合法權益等,指互聯網平台經濟近年的定價權在無形中愈來愈向少數巨頭企業集中,「已經出現無序擴張、侵蝕金融穩定、影響消費者權益保護的風險苗頭在上升」(相信這才是官方作出針對的三大罪狀);

三、明確了監管的意義在於規範金融業務經營與發展,更強調「管是肯定要管的」,在不斷完善的治理中促進健康、可持續的發展。

事件令阿里在港股周四半日市股價大跌百分之八點一三,市值半日蒸發四千多億元,阿里健康(00241)亦急挫百分之十一;而阿里在美股盤前瀉逾百分之十,預示事件仍將發酵。究其背後,金融危機時常說的too big to fail(大到不能倒),放在阿里上,可能變成是「too big to『飛』」,「飛」出了黨或中央的掌控。此外,「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還強調「加強黨對經濟工作的全面領導」,阿里事件可說是一大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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