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2月26日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過去,也有自己不願被別人提起的「黑歷史」,這些往事與「黑歷史」互相交織糾纏,慢慢變成一個人的故事。《少年遊》是香港舞蹈團2014/15年度舞季最後一個本地演出,這套舞劇正正訴說着一眾舞者的故事,他們運用優美的舞蹈描繪他們各自的過去,讓觀眾「穿越時空」,觀看他們在舞途的辛酸。
回到過去月夜遊
數十年前,劇目《春光花月夜》是中學時代中國舞的必學舞蹈。舞蹈取材自唐代詩人張若虛的同名作品,描繪一位古代少女在春天月夜漫步江邊,突然觸景生情,幻想自己會不會在未來有一個美滿、幸福的愛情生活。這令筆者想起那套藍色舞裙,以及那對白羽毛折扇。
《月夜遊》是舞劇其中一幕,由熊德敏編舞,通過這套傳統舞蹈《春光花月夜》那回歸自己的過去,從中學時學舞的她搖身一變成為了教舞的老師;這幕舞讓筆者想起了舞蹈的薪火相傳,一位舞者的事業生涯就似運動員般短暫,畢竟人會老去,筋骨無論如何鍛煉也總會有僵硬的一天,因此,就須尋找有潛質的學生,把自己那股對舞蹈的熱愛傳承下去。舞蹈的世界就是這樣經不起耄耋,必須代代相傳才可以繼續宏揚這一文化。
年輕的時候總會有一兩個夢想,也許說未來長大後要當作家,要當飛機師,要當老師……但當時間過去,也許是找不到知心好友,其熱情慢慢消卻。在《獨步》一幕中,編舞梅卓燕向觀眾訴說,就算只有自己一個人,為了熱愛的東西,不論如何孤獨,也要努力下去,因為跳舞是她的熱誠,也是她的生命。反觀由余碧艷編舞的《雨夜》,所呈現的故事就完全相反,講述一班志同道合的同學,一起去追逐跳舞這個夢想。這兩幕給筆者這樣的一個問題︰到底是什麼催迫我們要努力追尋自己的夢想?到底是對夢想的熱誠?還是因為有一班志同道合的朋友?
舞劇中有個很有趣、戴白色假髮穿西裝的主持人。有一幕是關於脫毛機的,大概就是說他要捧其中一位舞蹈員做明星,不過那位舞蹈員的身材還有點「進步空間」,於是他就開始建議不如送一部脫毛機給她,令她的皮膚白白滑滑,然後輕鬆踏上明星之路。那麼,舞蹈團一眾舞者到底為什麼要跳舞?到底他們起舞的意義在哪?眾所周知,藝術無法掙大錢,也無法令人大富大貴,生活舒適,為什麼還要去努力練習舞蹈,做一個出色的舞者?也許就是因為「喜歡」這個理由,令他們不惜一切,催促自己要登上舞壇的頂點。
訴說故事太抽象
《少年遊》這劇是走馬燈式的舞劇,力求呈現每位舞者的故事。不過,也許一眾Dancers的奮鬥史都很豐富,舞劇全長一小時五十分鐘,幕數很多,令人覺得有點太長的感覺。加上過去是一種很抽象的東西,要用肢體語言來訴說很具挑戰性,所以劇中的舞蹈有時令人費解。例如,有幾幕舞者突然高歌,令觀眾摸不着頭腦。還有,雖然幕與幕之間都可以看到一點聯繫,就像《獨步》與《雨夜》中穿黃衣的女孩,但是總是有點散亂,過於片段式的感覺。
話雖如此,這次《少年遊》提供了一個讓年輕、舞資不長的舞者(例如劇中一眾十多歲的女孩)一個演出機會,讓他們有機會登上舞台,獲得更多的舞台經驗,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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