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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月24日

若靜 視線所及

95歲的奇迹

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那老婆婆了,真的應該記下她的名字,說起來也是兩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開始晨跑,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留意到一位晨運的老婆婆,她總是穿一件對襟碎花布衫(真不知這衣服如今哪兒還能買到),濃密花白的頭髮,左右兩大髮夾,弄得頭髮整整齊齊,身材瘦削,背有些駝,風乾橘子似的臉總是帶有笑容,說實話我猜不透她的年齡,看樣子,應該很老了,但身體卻很健壯,雖說不上健步如飛,但步履實屬穩健。

每天早晨,必定能見到她戴上手套,扶着海邊沙灘的護牆倒着走,跑步經過她身邊,彼此自然響亮的一聲「早晨」,維持着我們的點頭之交。

一天,我被她叫停腳步,「阿婆在做善事,幫手籌款,你捐不捐錢」,語氣乾脆利落,中氣十足。

沒等我開口,她接着說:「阿婆今年九十五歲了,我在老人院做了十年義工,每年都幫手籌款。」

「啊!你九十五歲了,真的很了不起!」說真的,我第一時間被「九十五歲」震撼了,接着我們就聊開了,老婆婆思維敏捷,非常健談。她告訴我,她六十歲開始做運動,每天兩小時,手上戴的手套也是自己親手縫製,邊說邊展示手套給我看,露出枯黃如柴的老手,看着她雙手,實難想像她拿着針線飛舞的情形。

「以前我腰痛,怎麼治也治不好,一次看電視知道,倒着走路可以治好腰,就這樣每天堅持,把腰治好了……」老婆婆娓娓道來。

從這以後,每次她一見我跑步,就用近乎唱曲的聲線:「跑得快,好世界……」聲音響徹,恐怕整個公園都能聽見,真的驚嘆她的生命力,更讓人感動的是她對生活的態度。

每次她講起在老人院探訪的情形時,你能感受出她那幸福和滿足。

幾個月後的一天,她見我出現在公園就叫住:「過來拿捐款收據,我不認識你的名字,你自己找吧!」說着就把一疊收據放在我手上,我找出自己的一張,老婆婆笑眯眯地拿出一張證書給我看:「我拿了募捐第一名」。那笑容好像是她生命中最燦爛那段時間一樣美好。

後來我有一段時間沒去公園晨運,等我再去時已不見了老婆婆,她時常在我腦海中, 少年時的她、中年時的她,又是怎樣的,想必有着滿滿實實的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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