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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2月11日

曾劍華 環宇遊蹤

秋收到台東

「秋收」一詞,乃指秋季農作物收成之時,農民會忙於收割及播種,故在傳統二十四節氣表上會顯示「大忙」的圖案。對香港來說,農業式微,絕大部分的農作物都是靠外地入口,根本談不上「大忙」,還是買張機票飛到有農業的地方一睹現況吧。台東與我們距離比較近,機票不會太貴,倘若在秋收節期間前往,會有很大的收穫。

台東是個有趣之地,自然風光處處,任何時間來到都會有所發現。例如想看綠油油的樟樹和木麻構築成延綿四公里的綠色隧道,可到鹿野鄉;或是於8月、9月來看有引人入勝金針花的話,可前往金針山;或是於10月、11月來看盛開得遍地都是的艷紅洛神花;而12月的山脈鸞山將會長滿梅花和杏花。倘若不想只欣賞花海,可跑到池上去,皆因每年除了見到農民收割的情景外,還可參加剛於過去11月舉行、一年一度的「池上秋收稻穗藝術節」盛典,坐在一望無際金色的稻田上觀賞兩場表演。之後相關活動會繼續延伸,在各社區內會特地安排採收體驗及相關文化活動之旅,旅客想參與真的不難。

曾到過小村落,農民會以一百個電鍋來煮米分甘同味,就算是旅客的我也可同享用;亦試過跟鄉間族人載歌載舞獻藝一番,還聽說有些地區把慶典說成「鬼節」,以豐盛美宴來款待神靈祖先。又或是跟原住民一起收割小稻米、採茶與學習烘焙茶葉,還嘗試製作客家擂茶等初嘗農民生活。但說到最難忘的體驗還是零距離到訪天后張惠妹(阿妹)的「家」。

與大地對唱

每年在池上舉辦的「池上秋收稻穗藝術節」有聲有色,去年找來重量級的雲門舞集在稻浪中編舞,注入藝術色彩,充分讚美土地的美。今年就欣賞到阿妹一口氣演繹十五首金曲,以《高山青》、《站在高崗上》跟「土地」對唱,表達連綿稻田與池上山丘意配成雙,中段更請來她大哥、大嫂、三哥及兩位阿姨和一位侄女來唱演原住民音樂《母語歌曲》,叫人聽出耳油。

事後與阿妹對談,聊到她的至愛──台東的家──大巴六九部落,還說:「希望大家要尊重所有的土地和文化,如果不去保護和愛惜她,以後便不能感受到這片台東的美」。或許她形容得十分吸引,於是往後的旅程便前往她口中的景點。不過要提提大家,前往阿妹的家請尊重其鄰居,走訪時不要太喧嘩,免得造成擾民後,我們再不能有機會參觀她的私房景點。

訪風土人民

未前往大巴六九,得先欣賞池上風土。這兒有條稻田小徑,稱作「伯朗大道」,因路上沒有電線桿,盡頭又是中央山脈,美得讓多家廣告商來拍攝,如早前一家航空公司便請來金城武演繹「I See You」廣告。如果遊畢整個池上可至少花上兩小時,從池上火車站出發,沿池上飯包博物館前往大坡池,再繞過慶錦路上的稻米原鄉館,然後穿過萬安小社區,即金城武坐在大樹下喝茶的地方。

沿着路走,路上有很多風味小檔,當中不能不提以台灣農糧署的「全國名米產地冠軍賽」得主冠軍米炮製的雪糕、米蛋糕的池上大地飯店,皆因它用上品質甚高的冠軍米來炮製,米雪糕米香十足,加上以初鹿鮮奶來調製,更使口感細滑;若沾上老闆娘自製的米味噌,更能增加其特有的口感。說真,台東裏頭有很多人民故事、日治時期被殖民的小片段或原住民的生活文化都很有趣味,不妨多花一天慢慢咀嚼。

離開池上,沿路誘惑甚多,不時因為風土吸引便停下腳步,如駕車走台九線往利嘉、知本方向時,穿過鹿野高台後,在初鹿椰子林停下來,坐在鄭大哥自製的樹鞦韆邊玩邊聽他用葉子吹奏的樂章,還後來談到生死議題。我不明白一位老頭子如何一個人打理4公頃多的空間及園林,他分享:「空間自有其立足之處,生態有其自然秩序,管她之後雜草植物亂生,但又可能會成就了另一個動物棲息處,自己也算功德圓滿吧。」

吃野菜養生

沿着太平溪支流往利嘉林道直上,終於到達阿妹口中的大巴六九,聽說「大巴六九」是卑南族語「勇士」之意。這裏有座藥用植物園,種植了超過百多種藥用植物和野菜。瞄一下,一邊鋪上木板,中央放了長木台,擺滿多款有機蔬果;另一邊是觀景台,可飽覽整個台東夜市。裏頭有位園主劉欣鳳負責打理,除在網絡上提倡有機及健康飲食方法外,一周會開門營業三天,教大家吃野菜及如何烹調出最天然美好的滋味。園主先用心講解:「怎麼吃才是最棒?就是把葉、菜類用汆燙的方式來料理呀。這裏有不同野菜;第一種,請在水裏面搖六十下,第二種須要搖二十次,第三種則要搖十下。但怎麼搖呢?就是數一、二、三、四、……五十九、六十。」

那樣DIY吃野菜的方法倒是第一次,感覺蠻有趣,把葉、菜類用汆燙的方式來料理,起初有點懷疑是否真能吃出食材原始風味,誰知味道確是新鮮,不用味精或調味料已夠味道。問到何解野菜那麼新鮮,她分享使用有機耕種,並按季節性的植物來種植,這樣才能真正吃到時令蔬果。此外,這裏的雷公雞湯非常好喝,材料有放山雞肉、枸杞及紅棗,口感特別濃郁清甜,記得多飲幾碗。

也許秋收只是個藉口讓自己來親近大自然。這趟旅程不只是一種鄉郊遊蹤,還是認識當地人民的純樸,了解他們如何尊重大地的智慧。不一定要尋求不一樣的旅遊玩樂,在自然法則下,暢遊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自然環境等關係上構築的人文環境,及學習如何與自然生態環境和諧共融。

旅遊資訊

初鹿椰子林

地址:台東縣卑南鄉明峰村龍過脈

電話:+886 0937612129

大巴六九藥用植物園

地址:台東縣卑南鄉泰安村19鄰543-8號

電話:+886 089380341

營業時間:(周五至日)18:00-20:00

網址:da869.weebly.com

撰文、撰影 : 曾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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