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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17日

黃志華 詞說詞話

年輕人心聲

Kolor樂隊近月在網上發表的新歌,名為《意志的勝利》,由梁栢堅填詞,其上載日期是今年9月29日,那顯然是佔領運動開始之前已經寫好錄唱好的歌曲。

筆者不虞有他,但以「意志的勝利」為關鍵詞在網上搜尋一下,竟發現這五個字居然可以跟希特拉扯上關係。事緣在1935年的時候有一部德國紀錄片,其中文譯名就是《意志的勝利》,據云影片的主題旨在渲染德國已重返世界大國行列,希特拉將成為德國的真正領袖並為該國帶來榮耀。

詞人居然會選用這五個字來做歌名,頗是大膽,但細看歌詞的內容,卻又跟那部德國紀錄片沒有什麼關係。

與社會政治關連

湊巧的還有,11月11日本報林行止專欄的標題是「集體意志壯國力,個人意志靠邊站。」「意志」一詞出現了兩次。由這些看來,「意志」一詞是可以非常政治的。

但其實,Kolor樂隊這首也叫《意志的勝利》的歌曲,說的是本地某群年輕人的心聲罷了。

歌曲先由一串速度頗慢的步操聲開始,然後是頗抒情的弦樂重奏音樂,接着歌詞才上場:「你也像我,是個人證。若有傳記誰來翻開我,在筆跡中確認。我的革命,似早註定,最終不要緊,記住過程,要信天邊有個旁證。若果,黑手終將軌跡將真相洗去,如破爛琉璃,你不要失望,放膽的高歌,唱出你心所想,已有將軍般的勇氣……」一口氣引錄了開始的兩段歌詞,詞中講到「革命」,講到「黑手」,講到最終結果不要緊,重要是記住過程,又說到有人會將真相洗去等等,這些語句雖是欠缺背景,已很能感受到其中當是跟社會跟政治相關連。

其後的段落,背景透露得多一點,但詞人看來喜歡以「用典」的方式來逐一點點兒逐一點點兒的作謎語般的交代──香港流行樂隊的歌詞,也可以是頗玄奧的!像「是有著神,刻意讓你斷臂」這句,讀者不難聯想到古希臘大理石雕像:斷臂的維納斯。繼而是「囚徒的一世,人和獅子繼續競技……」這意象是很古羅馬的:囚徒與猛獸搏鬥以望有機生還。以這些意象,比擬香港的什麼環境呢?「詞無達詁」,碰上這些謎般語句,實在也不該勉強去達詁。

成語融成新意象

詞中尚有一個特別的比擬:「燎原之火,始於草堆的兔窩」。估計這是把兩個成語融合成新的意象。原來的成語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兔子不吃窩邊草」,後者的原意是兔子不吃自己窩旁的草,以保護自己不被敵人發現,一般比喻與鄰為善。而「燎原之火,始於草堆的兔窩」這詞句,似乎是說導至燎原的星星之火,是從一些「兔窩」產生的,但為何會從「兔窩」產生?愚見認為兔子雖不吃窩邊草,可是那些草卻不知何故沒有了,使兔子都「冒火」起來。

感受得到,詞中這些隱晦的喻象,可扣連到年輕人不認命起而抗命的原因。歌詞的後半部分,含義較見明明白白些,比如「誰人都怕去械鬥,若為聽命接受,要你變臉再改口,賤價地發售,良心界線別棄守……」聽到此,總覺神奇,詞人像預知佔領運動會發生!

末了,想指出,歌詞中「干戈」的「戈」,歌者把聲母唱成「g」,但正確的聲母應是「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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