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2日
張寶華,很久以前,被前國家主席江澤民大罵一句「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而一夜成名的女記者。
彷彿彈指之間,卻原來已有十四年。
歲月洗刷,並沒有在她的俏臉遺下痕迹。近四字頭,她仍長着一張吹彈得破的娃娃臉。而她,亦由記者,晉升為寰亞傳媒集團的高級副總裁。她的老闆,是香港娛樂大亨、人稱「岳少」的林建岳。
月有陰晴圓缺,人生不過如此。她有亮麗的事業成績表,愛情卻一直惆悵。
但她說,女人千萬別依賴男人帶來快樂,否則苦了自己。
坊間關於她的訪問,有太多了。張寶華今次跟我們談情說愛——她的首本愛情小說和這幾年間愛情路上的跌跌撞撞。
張寶華近年改了名,叫張洺華。
「寶華這兩字,在古代常用作男人名,而且還是做官的。它是一個硬朗的名字,有條辛苦命。」她皺一皺眉說。
約兩年前,她得悉名字如此不祥,嚇得立刻改名去。
然而,大家都知道張寶華,卻不知道張洺華。在轉運與事業之間,這次,她再次選擇後者,出版新書沿用「張寶華」,在本報的專欄亦如是。
這是記者第三次跟張寶華碰面,第一次是本人初出道,而她當年還是記者。在一些會議場合,等待人大政協出來「扑咪」,其時的張寶華,已因江澤民事件而成名。大批記者站在欄杆外等候,累不堪言。
惟有她,有個電視台男攝影師,從老遠找來一張椅子讓她坐。
由於她長得美,令人不禁聯想起「拜倒石榴裙下」之類的形容詞。
三次求婚
「曾經有三人向我求婚。」訪問開始不久,她主動說。
「第一個男人,在我十九歲,我並不認識他的,他是爸爸的朋友。三十三歲左右,一個年輕才俊,在日內瓦的聯合國工作──即是在現實世界,有很多女人圍着團團轉的那種男人。他跟我吃過一次飯,然後跟我父母說,他很喜歡我,想向我求婚。」她一口氣道。
那時的張寶華,是黃毛丫頭,剛入大學,因此以「人生才開始」為由拒絕了。
第二個來求婚的男人,是貨真價實的男友,兩人拍拖「十年八載」。
「有花有戒指,有跪低嗰隻。」她說。「有些女人會覺得拍拖十年八載,若不結婚,豈非浪費青春?但我反而想,為了那十年八載,而跟這個你不太喜歡的男人結婚,豈非浪費未來的五十年?」
她不答應結婚,於是就「分」了。
「他是什麼人?」記者問。
「我在實習時認識的……」她說。
「他是主播還是什麼?」
「不是主播,但也是新聞界的。」
「我有印象,他好像是攝影師?」
「對。」她答。
「會否是圈子不同,因此後來不再喜歡他?」
「不,是價值觀的問題。假如一個人,不注重健康,常常很晚才睡覺。最受苦的,是你身邊的人。」
她看來不願意多談這段關係。
第三個求婚男,在她約三十歲出現。那人是她在英國牛津大學進修時認識的一個美國男子。對方念商科,她獲獎學金念Comparative Media Law & Policy。
「我們已訂婚,但我最終悔婚。」她說。
「為何悔婚?」
「文化不同,美國人每句都先說『I』,太自我。在英國念書,大家都像度假,而當返回現實,兩人生活,是揼石仔,一起揼family出來。而婚姻除了愛情,還要有肝膽相照的義氣。但在他身上,我找不到義氣。」
愛情小說
她的首本愛情小說《失眠書店》,在盛夏的書展前夕登場。本周日(7月6日)下午二時還會在尖沙咀美麗華商場的商務印書館舉行新書發布會。
聽了簡介,有點像《無痛失戀》(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或《潛行凶間》(Inception)式的奇幻故事。
小說是關於一個女主角,經營一間二手書店。店內有一個失眠小角落,專治顧客失眠。「女主角用她的方法,令顧客傾訴心事,當心事盡訴,失眠就治好了。」她總結一句,城市人有太多欲望,譬如女人總渴望男友如何對待自己,而當期望落空,女人就會失眠。「我們失眠,常常因為男友給予不到安全感。」她說。
別忘了張寶華是新聞出身,這個奇幻故事,她不忘添了一筆。「這個年代,二手書店怎能生存?因此女主角才要用治療失眠作招徠呢。」
「書內有沒有一些故事,來自你的愛情生活?」記者問。
有,她提到一段不能開花的曖昧關係。
「兩年前,有個男人常常買曲奇餅給我。他知道我喜歡吃曲奇,因此到不同商店搜羅不同口味的曲奇餅。在中午時分,他親自把曲奇餅送到我的辦公室。而且,他偏要選我外出午膳時,才送上來。」
「到你吃完午飯後,枱面就出現一盒曲奇餅?」
「對,是秘書告訴我的。這個行為持續近兩年。你說是否莫名其妙?」
「他是否單身的?」記者問。
「不是單身的。」
「噢,那不是已解釋了嗎?」記者說。
「你……可以告訴我嗎?」張寶華仍然不明白。
「他不是單身,有了枷鎖,因此他不能進一步跟你發展呀。」
「那為何他要對我好?」她問。
「男人是博愛的,他用不同途徑抒發對很多女人的愛慕。」記者說。
張寶華有點一頭霧水,口中仍然念着四個字:「莫名其妙。」
「他大概有個拍拖很多年的女友,對吧?」記者問。
「對,他有個很長時間的女友。」她說。
縱然沒有很多愛情經歷,但這類型的思想出軌男人,實在也太經典吧?
「他後來承認喜歡我,我說不如我們在一起吧,然後他嚇得立刻不見影子。」這人出現在小說中,是其中一個小故事。
至少他是君子,不是彭順,對嗎?
「對,我同意!」她拍一下桌子,大笑說。
強人愛情
小說中,有個角色是電視女主播,她最熟悉的行業。
「她是一個很aggressive的女人。」
但她不願劇透,要賣個關子。「女強人,在愛情路上會遇到挫折嗎?」記者問。
「近年,我認識一些社交界朋友,有部分是做幕前的。她們會跟我說,政治議題是男人講的,你不要講這種東西,否則男人都怕了你。」
張寶華不單在飯桌談政治,專欄也談政治,惡起來甚至點名批評行政會議成員張志剛──「是『智障』一號首選」!在其公司的網絡頻道goyeah.com,亦有自家拍攝的video blog,暢談6.22公投、新界東北發展。
「我有反思過這問題,但這就是我。」她說:「我不懂小鳥依人,不懂扭晒腰嗰種。」
「小鳥依人不一定是表面化的,例如有種女人永遠不跟男人爭拗,令他們永遠以為自己贏晒。你會嗎?」記者問。
「不會,但我的女友們通通都會!若有意見不合,我以往一定要拗贏,現在我仍會說我的意見,卻不要求對方跟我有同一個想法。但……我是easygoing的人,我是好女孩。」她邊想邊說。
「現在的張寶華,感情生活怎麼了?」
「我現在是單身,有很多人追,五花八門的人。」她道,有十足信心。
「選來選去,都選不中?」
「有次我跟梁詠琪談天,我們講到緣分──她走遍萬水千山,才找到一個命中注定的人。」梁詠琪在西班牙旅行,透過朋友介紹,遇上今天的外籍丈夫。「我那位命中注定的人,他會來的,也許現時路上有點塞車。」她打趣道。
「美國人之後,沒有拍拖了?」
「有些不固定的關係,但不是散拖。」時間不等人,差不多十年了。「我不怕浪費時間,我怕浪費感情,我享受別人追求。」
她說,心裏沒有一張清單,什麼條件的男人才符合要求。「只要我喜歡。」她推搪說,沒有具體說明什麼才算是「喜歡」。
見記者追問,她補充道:「我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卻太容易不喜歡一個人了。」答案仍不具體,猜她不願意說,不問下去了。
小說結尾,她勸天下女性自強,別依賴男人為自己帶來快樂。「快樂是源於自己,假如他累了,不能令你快樂,你就要痛苦了,那不是很慘嗎?」她問。
撰文︰譚淑美
攝影︰郭錫榮
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場地提供:商務印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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