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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6月18日

梁祖堯 南瓜生活

東北發展的悲哀

我很幸運,有一個在鄉間長大、在城市接受教育的外公。從小他帶我遊山玩水,告訴我這種植物有毒那種植物有什麼療效,教我種植的技巧,家裏有一個小小的窗台,成為種植教室,如何把雞蛋殼變成肥料,要怎樣鬆土才不會傷害到植物的根部,換季時哪些地方可以修剪……這些種植知識至今還非常受用,當然最重要不是那些知識,而是啟蒙了我對這方面的濃厚興趣。

種植這個興趣對我來說,當然不能提供穩定的食物來源,收成甚至少到炒出一碟菜也不易,但那小小的空間,知性上對我來說很重要,除了有時間可以靜靜地脫離工作壓力,最重要還是活生生地提醒我一分耕耘一分收穫,例如去了幾天旅行,把它們放下不管,就不能逃避全部乾死的命運。又例如朋友吃到我種出來的小苦瓜小番茄,他們會設身處地的想像,在市場買回來的蔬果,其實都是有生命,以及有人打理。我在天台上耕種的實質好處也有很多,例如植物可以吸熱,室內毋須開冷氣,減少了碳排放,蝴蝶和蜜蜂都是天台的常客,在城市中給昆蟲多一個小小的飯館,而近來家裏多了一個小孩,我也打算把公公教我的東西傳承下去,在他的心中埋下種子。雖然他要在城市中長大,我都希望盡力讓他好像在鄉間長大的孩子一般簡樸和快樂。

所以說,無論多發達的城市,一個小小的農業角落,都比想像中重要得多。政治的本質,應該把不同的訴求都公平地作出選擇,而不是只着重某一些短視的發展,更加不可能因為少數人的短期利益,而犧牲和剝削我們下一代與生俱來就擁有的精神質素。如果把香港那一丁點碩果僅存的農業也摧毀掉,影響和後果絕對不能用金錢去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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