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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5月3日

朱啟章 老師陣地

財爺,我想對你說

敬愛的財政司長,你好嗎?近日在電視新聞上,看到在立法會裏,梁國雄議員向你大灑溪錢,你說了三個字:行開啦。事後你解釋這三個字已很客氣,我卻不以為然。四十年前,我讀高小的時候,有同學向班主任李帶生師投訴,某同學說粗俗話。

李師問:「什麼粗俗話?他說: 某同學常說:「走啦。」小學生?且知道「走啦」是粗俗話,何況你貴為財政司長,自詡是愛看法國電影的「中產」,竟不知「行開啦」是粗俗話?在電視新聞上,我們看到法國總統奧朗德在競選時,有男子向他大灑白色粉末,他處之泰然。

古德明嘗說,你曾做過港英政府高官,有紳士風度,以前被人擲雞蛋,你可笑言醫生說你要少吃蛋,現被人灑溪錢,你卻生氣。

為什麼?你還在網誌上說,那些人欺善怕惡,你一定沒看過日前某位作家的專欄,內文如下--這星期選一段魯迅名言:「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藥的民族中,一定有許多英雄,專向孩子瞪眼。這些孱頭!」

孱頭,國語讀作chan tou,廣州話讀作「燦頭」,北方話指卑劣怯懦的人,魯迅時代常見之於文字。魯迅是中國影響幾代人的作家,所引這段話,指出中國民族性中的欺善怕惡。勇者,不是指有能力有權力有肌肉的人,而是指有勇氣對不公敢於挺身而出的人,他們為幫助弱者拔刀向更強者。

中國民族缺乏這傳統,有的是許多專向孩子發惡、向弱者拔刀的「英雄」,因此魯迅認為這是「不可救藥的民族」。要改變社會須有真正勇者。魯迅又說:「孩子在瞪眼中長大了,又向別的孩子瞪眼,並且想:他們一生都過在憤怒中。因為憤怒只是如此,所以他們要憤怒一生,而且還要憤怒二世,三世,四世,以至末世。」

要改變社會,必須有真正的勇者。也就是說,必須有敢於向不公的強權宣戰的人,而且這樣的人要愈聚愈多,否則社會和民族就「不可救藥」了。

朱啟章 _ 寶安商會王少清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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