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25日
在這新春之際,我忽然很想念我的初中老師,想對他們說聲新年快樂。
在過去的一年,我由初中升至高中;由於考試的失利,來到我現在所處的中學。因為這不是一間名校,比起我同班同學考進的重點學校,常常讓我感到自卑。開學後,我們同學之間有條不成文的規定,高一第一個星期五要回初中看望老師。星期五,下午兩點多,我回到母校,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畢竟我在這所學校生活了九年。
初中老師看到我來看望他們,很是高興,紛紛問我考進哪所學校,我只能低着頭,有點兒羞愧,小聲地說出現在就讀的學校名稱。
我以前的物理老師林紅看出我的難堪,便從桌子的一角拿出一道物理題。我仔細一看,是我們這一屆的物理題。他對我說:「上次你一直問我這問題,我後來想了一想。」
接着,他拿出一張廢紙,用他習慣的紅筆,在紙上演算了。雖然他所講的內容我早已知曉,但是心裏還是很高興,老師還記得我的一個小問題。
回想起初中三時,我總是埋怨上他的課,同學之間也想盡辦法避課。每次上完他的課,就意味着凌晨才能入睡。那時我還認為他的隨身喇叭過於吵鬧,總感覺耳朵像聾了般,無論坐在教室的任何角落都能很清晰聽到他的講課。相比現在,高中的物理老師像蚊子似的嗡嗡聲,即使在她身旁也非常吃力才能聽得到。或許是只有在失去之後才會感到過去的美好吧,想到這裏,眼眶頓然濕了。
望着遠處曾經的課室,曾經的座位,我多麼希望無論是過去坐在那個位置的我,還是現在坐在那個位置的新同學,都能珍惜這位好老師。可惜,椅子沒有記憶,也不能傳達我的感情和寄託。
看看我的物理老師,相比去年他給我們上課時,頭髮亂了許多,也老了許多,黑髮中錯落有致地點綴幾絲白髮。時間將他頭上的黑髮帶走,而我卻沒有珍惜這段時間去學習,唯獨他的一身裝備和聲音依舊留在我已經過去的初中回憶中。
新的一年,希望他的頭髮不再那麼蒼白,希望我的祝福,能透過他那吵鬧的小喇叭,被他聽到。
黃灝崙 _ 上海音樂學院附屬安師實驗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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