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11日
中國有兩個著名女軍方歌唱家,一位是大家都知道的國家主席習近平夫人彭麗媛,另一位是宋祖英。兩個學生,系出同門,她們的老師是中國聲樂教育家金鐵霖。
今年是金鐵霖教學五十周年,本月29日,他將率領近十位得意門生,一起到香港會展,舉辦演唱會,高唱民族聲樂。
記者上月底在北京跟金鐵霖、宋祖英聊過天。金鐵霖眼中的彭麗媛,是一個怎樣的學生?
記者上月尾獲邀到北京出席這場演唱會的新聞發布會,地點在中國音樂院舉行,金鐵霖是該院名譽院長,名氣大,不少央視春節聯歡晚會(簡稱「春晚」)的歌唱表演者都出自他門下。
談起中國近代最潮國母——彭麗媛,金鐵霖不避忌之餘,還大讚特讚。「她對自己的要求比我還要嚴格。」根據金鐵霖的自傳《金聲玉振》指出,彭麗媛是從1981年4月起,在中國音樂學院跟他學習的。「記得第一次我們見面,感覺她特別純樸,就是個小女孩。但一聽她唱歌,又覺得她表演很自信,很即興,聲音也很自然,像個小大人似的。」那時的彭麗媛不足二十歲。
第一夫人天分高
那次,彭麗媛在金鐵霖面前唱了幾首歌,其中包括《小二黑結婚》,他認為她的唱腔有明顯的山東民歌特色(彭是山東人)。「一聽她唱完,我就決定教她。我記得當時我是這樣跟她說的,我說你的聲音條件很好,演唱很有風格和樂感,很有前途。」
他在書內以「刻苦、勤奮、自律、不服輸」的字眼形容彭麗媛,更說「在我所有的學生當中,她是最刻苦的其中一個」。
他指,由於她進步很快,在學習不到一年後的1982年「春晚」上,她已跟一眾著名老藝術家同台演出,而當時的彭麗媛年僅二十歲,獻唱的歌曲包括《在希望的田野上》和《我愛你,塞北的雪》。
「你的自傳說過彭麗媛是學生中比較勤力的一個,對嗎?可否分享一下她背後奮鬥的故事?」記者問。
「其他人都去玩,搞很多活動,但她很認真,願意花時間完成(訓練),她投入的時間比其他人多。」他不單止認為她勤力,也認為她最有天分。
「彭麗媛如何有天分?」記者問。
「就是她媽給的呀,是遺傳。」他說。1987年,金鐵霖首次招收中國民族聲樂碩士,彭麗媛回校(中國音樂學院)攻讀三年,成為中國的第一個民族聲樂碩士。這樣計下來,彭跟金鐵霖學習足足有十年。
三中全會說中國要推動文化產業,彭麗媛現貴為中國第一夫人,對推動民族聲樂發展是否有好處?
他回應說肯定有好處。「在外交方面也有正面影響作用,她語言、思維能力不錯的。」已年屆七十三歲的金鐵霖,靠在沙發上,緩慢地作出評價。
唱高音F等閒事
宋祖英數月前升官,升任為海政文工團團長,按中國新聞社指出,官階相等於「少將」。不過,她接受訪問時說:「當了團長,要感謝領導和同事們對我的信任,但我不會忘記我吃飯的根本。」言下之意是不會放棄唱歌,而她亦在升任後,繼續在軍團歌唱,包括在今年9月到海軍大連艦艇學院作慰問演出。事實上,在這天北京的記者會上,作為大弟子的她,也率先大開金口,在金鐵霖的鋼琴伴奏下練聲,在練聲結束後,她再高唱一首《關雎》,獲得全場掌聲。
宋祖英今年四十七歲,皮膚白晳滑不溜手。穿上一身帥氣的深藍色套裝裙,配藍綠色幼腰帶及如紗薄的黑絲襪,腳踏同為藍綠色的高踭鞋,非常端莊整齊。
這位紅極一時的民歌天后,亦將隨她口中的「金老師」到香港出席音樂會,並為本地觀眾獻唱。「我們把金老師的教育成果分享到其他地方,讓更多人了解中國民族聲樂。」她說。
宋祖英自1989年3月開始跟金鐵霖學習,她說:「我們不管在外面待多久了,不管在外面演出有多麼受歡迎,有多麼的掌聲和鮮花,在回到北京的時候,還是要向老師請教,讓他聽一聽,確定沒有毛病。」
話題轉回金鐵霖身上,記者問:「那彭麗媛這年來有沒有來找你調教一下呢?」
「現在見面很少了。」他這麼說。
根據過往一些報道指出,宋祖英年少時很貧窮,出生於湖南湘西古丈縣一個叫「老寨」的地方,父親患有肺結核,靠祖母和母親養活全家。宋祖英一邊做農活一邊上學。在一次偶然機會下,古丈縣城文工團的領導下鄉物色人選,從初中畢業生中找幾個漂亮女孩,她在老師的推薦下進入文工團。
後來,她被挑選上中央民族學院音樂舞蹈系,開始「北漂」生涯,參演過瓊瑤劇《婉君》。在北京上課的時候,她經常足不出戶,而「不外出是因為沒錢」。1988年,她跟現任丈夫羅浩於全國青年歌手大獎賽上認識,當時的羅浩是主辦賽事的長沙電視台的編導人員。
他把宋祖英介紹到金鐵霖那兒學習,自此改變了她的一生。這些年來,她唱遍中國,更踏足國際音樂舞台,合作過的音樂界名人包括失明的意大利男高音Andrea Bocelli、鋼琴家郎朗、台灣歌手周杰倫等等,她亦是首位在維也納音樂大廳開演唱會的中國民族歌唱家。
宋祖英說,她是跟金鐵霖單獨上課的,而兩人的師徒關係已超過二十年。「譬如從九時至十時,就只有我一個人上課,因此我們相處的時間非常多,他對我來說像父親一樣。」她每天練唱的時間都不定,一般一至兩個小時。「唱歌的話,最好每天都練一練,我都練了三十多年。o依……嗎……嗚……必須要練。」她在記者們面前示範練聲。
「要你唱high C嗎?」有位內地記者問,high C即是「高音C」。
「High C算什麼?還得唱high D、high E、high F呢!」她提高嗓子喊道。
「老師對你會不會很嚴厲?」
她想了一想,老師坐在她旁邊,不得放肆,她惟有笑着說:「還好吧!我這麼多年的進步,都跟老師教學的方法分不開的。」
「有沒有一個歌唱方法是從金老師學回來而終身受用的?」
「金式唱法呀,有科學性、民族性、藝術性、時代性。」她說,現在也以「金式唱法」指導學生,一些基本教學方法,包括他常掛在口邊的七個字「聲、情、字、味、表、養、相」以及唱歌時的「自然狀態」及「不自然狀態」,希望將金鐵霖的教學傳承下去。
「自然狀態、不自然狀態是什麼意思?」記者問。
「自然狀態就是本嗓,沒有通過訓練的……」
「像唱卡拉OK一樣?」
「也不一定,有些人唱卡拉OK也不錯的!」她大笑說:「不自然狀態,就是讓老師聽一聽,什麼的聲音是配合你個人的,經過老師的調教及你自己的摸索。當你的聲音變得很成熟的時候,就是科學的不自然狀態。」這時她因事忙,在短短十分鐘訪問後離開了。
簡評黎明李嘉欣
金鐵霖有兩個學生,來自香港,分別是藝人黎明及李嘉欣。他說:「黎明,我只教過一年;李嘉欣,只教過一個星期。(她沒有時間學習嗎?)她呀……唱歌發展不太好。他們拍廣告、拍戲還不錯。」
「你教學五十年,你覺得六十後、七十後、八十後、九十後的學生有什麼不同?」記者問。
「(新一代的)學生學習範圍比較闊,因此可能性也更大。六十後的呢,他們所接觸到的知識比較少,可能性也更少。」他說。
金鐵霖是共產黨員,也是全國政協委員,現時仍然教學,「有時在周末、暑假也為學生補課。」一位女學生在旁說。
撰文︰譚淑美
攝影︰郭錫榮
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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