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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5月14日

卡夫卡 圈來圈去

活化計劃經驗談

近年多了人關注舊建築的保育,過往一些翻新項目變成商場或貴價酒店,惹來不少批評,政府因而在2008年推出活化歷史建築伙伴計劃,邀請非牟利機構參與其中,探討建築保育的不同可能,十多年過去,有些機構運作理想,有些則艱辛經營,有些甚至選擇退場,他們的經驗如何可以為後來者參考?

最近饒宗頤文化館和嶺南大學共同策劃了一次「歷史建築活化:機遇與挑戰」研討會,邀請多位曾參與活化歷史建築伙伴計劃的機構代表,分享經驗。當中有些已經營運多年,有項目則是剛落成。

YHA美荷樓青年旅舍是活化計劃第一期項目,本身是僅存的6層高徙置大廈,2013年活化完成。為了跟社區歷史聯繫,改建成自負盈虧的旅舍後,在其中設立生活館,蒐集了1500件文物,免費開放,並定期舉辦免費活動,吸引了八十多萬人次參觀。其代表陳東山表示,把脆弱建築改建,並加入冷氣、升降機等新設備,所費不菲,加上疫情衝擊,酒店主要服務的中國旅客人數大減,「達到收支平衡是很大挑戰」。

注重社區連結

大澳文物酒店前身為大澳警署,有百多年歷史,面積細小,只有9個房間,雖然位置偏遠,仍吸引不少人參觀和入住。酒店代表郭鎧怡表示,是因為酒店很注重跟大澳社區的聯繫,例如酒店內部有展覽,邀請老警員作口述歷史,並展示老村民所拍的照片等。酒店投放很多資源在市場推廣上,餐牌連結大澳土產,又和居民合作舉辦工作坊等。

作為非牟利機構,他們亦做不少社會項目,例如推出大澳棚屋復修計劃,幫助沒能力的老居民,連同本地畫家在大澳各處繪畫壁畫,推廣生活歷史。當颱風吹襲,酒店會成為居民的臨時庇護所,疫情期間更提供免費中醫等。酒店和大澳社區已連成一體,因此當大澳成為本地遊熱點,他們也能受惠。

饒宗頤文化館的建築有一百三十多年歷史,改建成展館、劇場、餐廳等不同用途,投資不少,例如購買機器用作恒溫和保濕、加建電梯及其他無障礙設施等。場地大部分收益來自租場、酒店、合辦活動等。

饒宗頤文化館總幹事黎業榮指出,維修開支不少,但由於各方的人都有興趣跟他們合作,收入仍能維持。「這10年來我們已建立了可持續的模式」。

多次獲獎的藍屋建築群活化計劃是由聖雅各福群會策劃,其助理總幹事馮啟民指出,當初和居民合作推動「留屋留人」的活化計劃,取代以往變成旅遊景點的發展模式,財政上是非常勇敢。這座在1920年代興建的建築群連廁所也沒有,他們在復修上力求保存原初設計,並且加入小小的廁所,讓居民有更現代化的生活。他們預留了不少空間讓居民聚腳,住進去的居民都要承諾貢獻社區、為社區舉辦活動等,藉此推廣另一種從下而上的參與式保育模式,保留和增加原有的社群連結。

仍在累積經驗

在研討會中也有兩個比較新近的計劃參與者:將新界裁判署活化的香港青年協會領袖學院,以及今年4月才試運的薄鳧林牧場。雖然透過古蹟實踐社會理念,他們都關注維持收入問題。會方公布早前的調查,顯示參與機構營運後仍有接近七成未能自負盈虧。早前有兩個參與活化的機構退場,更讓人關注這種模式是否可行,保育歷史建築諮詢委員會主席劉智鵬和委員許焯權均表示,項目推出多年,仍在不斷累積經驗,相信可尋找到更適合的營運者。

在不能外遊的情況下,本地古蹟因而變成了受歡迎的婚禮或婚攝場所,薄鳧林牧場的代表冼昭行笑言,他們仍在考慮中,雖然未必符合原初用意,但財政上的確有需要,如果要改變用途,亦需要保育歷史建築諮詢委員會支持。劉智鵬表示,委員也不斷與時並進,考慮市民實際需要,未來可能改變審批尺度。

撰文 : 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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