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30日
小學弟終於經不起我幾番「誘惑」,答應悄悄跟我出外活動一下;愛玩,始終是每個孩子的天性。
若以魚販太太的角度看,我這個第一天前來教導兒子的補習老師,竟然沒有做好本分,實在有違職責,絕對可以把我辭退。不過,看着沒有半點笑容的小學弟,有的,只是臂上的傷痕,這刻如果仍然硬把知識往他腦子裏塞,有多少能夠真正吸收?
所以,我認為先要為他找回童真的笑容,只有愉快開朗的心,才可學得更多,看得更遠。
「現在要去哪裏?」
「我先送你一樣東西,你一定喜歡的。」
小學弟圓圓的眼睛充滿好奇與期盼,心裏一定猜想着過百樣的東西,到底會是哪一樣?他家在石排灣第七座,我們走到樓下一家文具店買了一個小型的藍色橡皮足球,就是小學體育課常見的那種。
「送給你的。」我把裝着小足球的繩網袋穿過小學弟的手腕:「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
我瞥見他眼內閃過一絲笑意,似是不大相信眼前的一切,偏偏足球的重量卻提醒了他:這是真實的。
我要帶他前去的地方,就是香港仔水塘。沿途,小學弟像提着燈籠,小心地不讓足球接觸地面,生怕它會受到破損,只是有時還是忍不住輕輕踢它一下,踢到時,便轉過頭向我一笑。
啊!雖然只是一笑,但已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水塘入口處有兩條路供人選擇,左邊一條前往上水塘,右邊則往下水塘;我帶他走向右邊的路,因為走不多遠,便有一個偌大的草坪……我的小學時期,下課後多會與幾個要好的同學走到這裏嬉戲,有時踢毽,有時踢球,有時更會走到有水的地方捉魚……
「到了。」我舉起兩手,把腰伸直,深呼吸一下:「有來過這裏嗎?」
「沒有。」小學弟搖了搖頭:「媽媽不准我四處亂跑的。」
我應該想到的,小學弟的父母是一對管教甚嚴的夫婦,隨便體罰孩子的家長,又怎會讓他隨便外出呢?
「嗯!今天沒人會管束你,你可以在這裏自由亂跑了。」我輕拍他的頭:「來,就跟我跑一趟吧!」
小學弟放下足球,從後跟我慢慢跑動……一圈過後,我退在一旁,不是因為疲累,而是想讓他獨個兒衝,看看這隻小鳥在沒人領航之下,學懂如何飛翔。
「熱身運動做過了,我們來一場足球比賽,好嗎?」見他跑了數圈,我提議。(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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