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9日
塞納河左岸、戴妃車禍隧道河對岸,朝暉夕月,映照着高低五個淡金箔洋葱頂。那是法國最宏麗的俄國東正教教堂——巴黎聖三一俄國大教堂。2016年終於建成,普京總統同年5月訪問法國,親自主持開堂儀式。
這4200方米「俄國領土」,象徵了政治上、外交上,大俄羅斯回歸國際舞台啦。完美融入巴黎河景的淡金洋葱頂,委實優雅現代。我還帶隊教會團契,趁下午3時向遊客開放,參觀法國建築名家Jean-Michel Wilmotte這傑作。當然,那是新冠大流行前無憂時光了。倘在俄軍蹂躪烏克蘭的今天,主內弟兄姐妹,誰肯捧場戰爭戎首締造的「小克里姆林宮」?
法國50萬俄國東正教徒,包花頭巾的俄裔大媽,在這河畔聖殿,不知禱告什麼?殺光「納粹」仇敵烏克蘭軍?詛咒烏克蘭永世不得翻身?抑是哭泣戰場俄兵亡魂?我們清楚的是,普京心腹莫斯科東正教牧首基里爾(Kirill),普京輕啟邊釁當晚,即放棄了其牧養責任,拒絕挑戰普京;只傳達官方禁止將衝突描述為戰爭、入侵或攻擊。荒誕吧?烏克蘭2014年頓巴斯內戰,他認為是對抗Gay Pride代表的「西方墮落」、「摧毀上帝的信仰與話語」。三周之後,基里爾饋贈了一張東正教聖像,給俄羅斯國民衞隊首領,旨在鼓舞烏克蘭土地作戰的年輕俄國士兵。
世界各地東正教教會,有不承認任何「侵略者」的。也有像羅馬尼亞教會那樣,明確表示反對「普京對一個獨立主權國家發動戰爭」的。芬蘭教會發出強烈譴責:「我們也呼籲莫斯科牧首區的主教和神父促進和平。」
早有正教教會預言:曠日持久的戰爭,有可能加速烏克蘭正教教徒脫離莫斯科牧首區,進入新的烏克蘭自主教會。好,戰事進入第35天,《費加羅報》特派利沃夫(Lviv)記者,發回長篇報道:〈在利沃夫,莫斯科牧首區被眾多東正教信眾唾棄〉。
Novo-Afonsky修道院33歲神父Iov,收容四十多名難民。他從一開始就批評基里爾:「我加入莫斯科牧首區變得不可能了。我認為戰爭是罪孽,教會不應該觸犯。」斬斷莫斯科的橋,他覺得「內心獲得了和平」。愈來愈多神父響應,烏克蘭神職人員,流行一個關於狂人普京的笑話:「基輔洗禮莫斯科,為埋葬他而歡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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