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4日
來找我的病人中,偶然會遇上棘手的病症,例如腫瘤極複雜、手術風險極高的。一般來說,這都沒有「必勝」的方案,只能憑我的經驗、技術、相近個案等作參考,為病人提供一些可行的治療建議。
正因為沒有標準答案,病人有時會多找醫生聽取意見。最高紀錄,病人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是他第五位醫生。他如數家珍地向我覆述每位醫生的建議,然後總結:「你們各人的意見竟都不同!」
我深明他的煩惱。有一次我上網找「烤豬肋骨食譜」,嘩,不同的大廚、KOL各有不同做法,真不知跟從誰才好。煮食尚且令人這樣頭痛,何況是關於生和死的決定?
就像這次香港的第五波疫情,其中一個十分特色現象,就是有很多專家、KOL,每天的記招、受訪、撰文……建議很多,而且可以同一天內,不同的專家,提出不同的意見。
結果,意見紛紜,政府和專家之間,像有股無形張力,甚至出現特首和專家隔空反駁的場面。其中有專家引用戴卓爾夫人的「Advisers advise, and ministers decide」,來回應特首的抗疫政策。
這一次,我十分同意他的話。面對這世紀疫症,正正因為它太複雜,怎能有一個簡單必勝的策略?專家根據不同的數據、演變中的情況,各自提出看法,雖說有點「瞎子摸象」,但總希望這場仗打得漂亮一點,傷亡、損失減少一點。
至於我那病人,結果,我盡力提供了我的意見後,便轉介他去見第六位醫生:就是因為太困難,才需要多聽不同的意見。
(作者按:以上病例,只屬極端個別例子;一般病症,並不建議尋求太多意見,以免延誤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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