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1日
外公過世十九年,妹妹說,她去拜祭外公的次數,應該不超過十次。她並非不孝,而是每次拜祭完外公後,她都會生病。無論出發之前精神有多好,身體有多強壯,回家之後,一定會感到不適。次次如是,沒有例外。
有一年我回娘家,妹妹也陪我去拜祭外公。第二天本來約好了去逛沙灘旁的商店街,早上卻收到妹夫電話,說妹妹起床時覺得天旋地轉,恐怕要躺着休息幾小時,不能去逛街了。當晚跟妹妹吃飯時,她提到此事,又再把頭暈與拜祭外公聯繫起來。
到底是墓地周圍有什麼物質,會影響妹妹身體,抑或偶然發生兩三次同類事情之後,妹妹產生心理作用,以致更容易覺得不舒服,不知道。但對於妹妹而言,這是不可不信的巧合。
對於這些太巧合的事,我們確實很難處之泰然,不把它當一回事。
就像多年前妹妹要賣掉家中的古董櫃,買家來取貨時,連續三次遇到意外——車禍、寵物急病、家中失竊,結果不敢不信邪,與妹妹取消了交易。
我三天內進出兩次醫院,也有巧合之處。我和丈夫都很想逛某間家居用品店位於郊外的大貨倉,第一次打算出發前,有些爸爸過世後的緊急文件,妹妹要我立刻處理,便取消行程。第二次,出發前一晚吐了六次,早上要去醫院看醫生,當然去不成。第三次,吃完早餐,準備要乘車了,又在商場廁所跌倒。丈夫說,每次準備要去那裏都出事,太邪門,最好避一避。
雖然,在科學家眼中,所有可以解釋的巧合,就只屬偶然,不必大驚小怪。嘔吐是吃壞肚子,跌倒是心不在焉,皆有解釋。
《科學人》雜誌主編曾志朗也說過:「巧合是自然界機率定律的表現,只要機率不等於零,凡事都可能發生。」
話是這麼說。沒有太多人對於持續的巧合——尤其是持續不幸的巧合——完全不在意。至少我會有好一段日子,不敢再計劃去那一間家居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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