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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7日

達刀 視線所及

病房的水仙花

這個農曆新年假期,跟以往有點不同,沒有「收爐」。因為有一位病人,竟然要求在年廿九做大手術。

這是很少有的情況。一般來說,就算年輕一代,也不願意因為非緊急手術,被迫住在冷冷清清的病房,更何況上了年紀的病人,而且還要留院數天?

他入院的隨行個人物品,也與眾不同:必需品只有一小袋,然而他太太捧着的,卻是一大盆含苞待放的水仙花。

這一大盆花引起我的好奇,才明白病人雖年屆七十,仍然公務繁忙。選擇在農曆新年前夕做手術,實在非不得已,希望趁長假期休養身體,讓工作的影響減至最低。

「我想過年有盆水仙花,有一點點氣氛,陪陪我這老伴。」長途跋涉地把一整盆水仙搬來,讓對方張眼就看見,閉眼也聞到滿室清香。雖認識他們不久,卻已感覺到濃濃的愛。

想起來,這些年頭,也真的不常見到病人床邊放有鮮花,難道大家環保了嗎?

還記得二十多年前,還是醫學生的時候,醫院小賣店為了方便親友,最常售賣的探病手信,是一公升裝玻璃樽飲品,例如「葡x適」、「x賓納」,兩者都是甜甜的飲料。

曾試過有個病人,床頭櫃放滿一支支未開的飲品,他苦笑說:「朋友送來重甸甸的飲品,十分有心,不過剛做完手術,喝不下,如果是一枝枝鮮花,我會開心一些。」

接着的大年初一、初二,每天巡房,我也刻意留意那水仙花,但見病房內充滿陽光,十分溫暖。病人太太細心的照顧,再加上熱情勤快的護士們,竟一點冷清感也沒有,水仙也在和暖的病室中,開出美麗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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