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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25日

卡夫卡 圈來圈去

趙無極較完整印象

已故法籍華裔大師趙無極是書香世家的後代,父親是銀行家,在動盪時代仍能靠家裏支持,與妻子留學法國。文革期間,許多有才華的畫家不是鬱鬱而終,就是無法繼續創作,趙無極的父親也在批鬥中病死。幸免於難的趙無極仍能在自由環境中持續繪畫上的探索,創造出一種融和中西及古今的嶄新語言,影響了張大千等後來的畫家,被奉為中國現代藝術大師之一。

趙無極的作品是藝術市場的寵兒,每次看到他的作品,都是零星在不同的畫廊或拍賣場出現,難以理解其統整的創作過程,最近本地畫廊VILLEPIN的新展「趙無極:永歸中土」(即日至2022年5月22日)難得地滙集了他不同年代和媒介的作品。

風格趨簡約

從杭州藝術專科學校畢業後,趙無極留校任教,然而他一直念念不忘要汲取更多外來的繪畫養份,作更大的創新,就如曾留學法國的老師林風眠那樣。這想法得到同樣熱愛文化藝術的父親支持,在1948年,他帶着可以買下一條街的3萬美元與妻子謝景蘭乘船前往法國。

剛到巴黎,他便不斷參觀博物館,得到無窮啟發,又結識到當時最重要的一批藝術家,並入讀藝術學校,作品風格急速轉變。展覽有他1947年繪畫的人像,仍有野獸派畫家馬諦斯的影子,但留法後,他的風格趨向簡約和抽象,並開始從較具象的畫作,轉化成幾何圖案及符號的組合,1949年創作的《12.11.49》便是一例。

1951年,趙無極在瑞士日內瓦看到超現實主義及表現主義大師克利(Paul Klee)的畫作,對其用色塊和圖案碰撞出的效果,感到震撼,開始了「克利時期」的探索。隨後趙無極再從中國文化傳統尋找靈感,開展對甲骨文的研究,青銅器上文字所展現的、原始樸拙的線條,更融入畫作中。他的畫作風格更抽象,以簡單的線條、色塊、類似甲骨文的符號交織在一起。

離婚打擊大

而在1950年代中後期,趙無極的畫風趨向沉鬱,如1955年的油畫Ville engloutie,原因之一是他與妻子謝景蘭感情生變。1957年,趙無極的第一次個展很成功,但同年謝景蘭卻與其離婚,不久更下嫁法國音樂家兼雕塑家 Marcel Van Thienen,這段經歷對趙無極打擊甚大,他於是到世界各地遊歷,在香港遇上第二任妻子陳美琴,慢慢走出陰霾。

與此同時,他受美國抽象表現主義思潮感染,開始嘗試創作大幅油畫作品,發現更廣闊的領域,他曾說「大幅畫布使我必須與空間搏鬥,不但要填滿它,還要給它生命,把我完全投注其中」。他在大幅作品中,還展現色塊和線條的交融及碰撞,處處可見來自中國傳統繪畫充滿動感的筆法,塑造出一個更無形卻更直接純粹的畫面。

在此之後,趙無極在心靈風景上繼續探索,也開始回歸水墨,創作出更多樣的作品,展覽入口處擺放了他2006年的一系列水墨作品,讓人更能理解他的抽象線條碰撞是有豐厚的水墨傳統根柢在支撐。而他的晚年三聯油畫《19.03.2006》,3幅畫都以藍色為主調,卻能表現不同的氣韻,讓人佩服大師的畫功與哲思。

撰文: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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