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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22日

高潔 花都拈花

酗酒與偉大革命

法國受尊敬的歷史學家,米什野(Jules Michelet, 1798-1874),主張史學家公正客觀、有勇氣講真話:「歷史學家是世界的審判者。他的首要義務,是丟棄對世界的尊敬。」

法國大革命,二百多年來被禮讚、被推崇、被戴上光環。可幸我在法國求學生活多年,終於見到「偉大」「輝煌」背後一個大秘密,被嚴肅追求真相的人捅破了……

2021年,Grasset出版社,推出了300頁《大革命醉醺醺,1789至1794年酗酒秘史》。封面一堆戴了革命紅軟帽、三角帽的漢子,喝得東歪西倒。「法國大革命血腥事件中,酗酒到底扮演了何種角色?這本趣味盎然的書,中肯地面對了一個犯禁忌的題材。」

解釋這樣一個驚天動地的歷史巨變,歷來眾說紛紜。我聽過的一個版本,是大革命前,法國百姓吃了變質馬鈴薯!傳統「反革命」學說、尤其是英國人的,認為大革命不僅僅是1789年啟蒙思想者口中、人民求自由的偉大運動。豪言壯語後面,首先是網羅社會上一群嗜血的流氓混混。政治學家、史學家泰納(Taine),不無輕蔑地記敍:他們招募於首都最低級的小酒館。灌飽黃湯,烏合之眾便衝去攻打凡爾賽宮、菊勒里王宮。

喲,這不就是紅太陽《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中,清算地主老財的「痞子運動」麼?7月14日,被定為法國國慶,皆因這天封建王權象徵巴士底監獄被攻陷了。斬了獄長首級的,是「斫頭約丹」。10月份,凡爾賽宮雲石殿,群氓斬首王后的一群保鑣。翌晨在拉法耶特將軍趕到前,可憐的Lamballe公爵夫人,腦袋已被釘於長桿示眾。若不是發酒瘋,誰會卑鄙污穢到割下她的恥骨陰毛,黏上作鬍鬚?

作者遠不是保皇反革命——Michel Craplet,甚至不是專攻歷史的。他,是科班出身心理學家、酗酒治療與預防專家。法國大革命,固然不能簡單歸結為「一場酒鬼的盛宴」;卻也不能排除男女群眾酗酒,引起了攻佔巴士底監獄、9月大屠殺。

1791年起,美國醫生Rush就慨嘆:「被烈酒敗壞變質的人民,是不能繼續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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