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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1日

顧小培 康和健

物以群分

在數天前的一篇,我說「我們在身體內的各器官中,挑選五個具明顯特別功能的,稱之為『五官』,是為心、肝、脾、肺、腎」。那當然是錯的,應是「五臟」才對,連小學生都知道。可能行文之間,我被器官中的「官」字誤導了。

大家應該都聽過所謂「八音」,那是八類樂器,以其製作的八種材料分類,是為金、石、絲、竹、匏、土、革、木。「金」指金屬;現在最常見的金屬樂器是鈸。鈸屬打擊樂器,主要以銅製造,是圓形的兩塊金屬片,中間突起,互相撞擊時發聲;廣州話稱之為「查查」。這兩個字的發音,前者猶如「調查」中的「查」,後者轉上聲,諸如「打、馬、把」的音調。中國古時最普遍屬「金」的樂器是鐘,現在也有,但式微了,極少有鐘的演奏;只見於鐘樓,例如英國的大笨鐘。

「石」的樂器正是石頭,例子有石磬,用的材料是玉石,懸掛於架上,敲擊時發聲。提琴、琵琶、瑟用的發聲物則是「絲」。中國從前的簫、笛皆用「竹」造。「匏」是例如葫蘆的植物,挖空後輔以一些竹製品,可以發出另類聲音,例如笙,又如「濫竽充數」中說的竽。用「土」造的樂器有塤,那也是像鐘一般,藉敲擊產生聲音的。「革」是皮革,以它造出來的樂器有鼓。成語有所謂「鼓樂喧天」、「鐘鼓齊鳴」。至於「木」,有柷、敔,兩者都是木製,以椎敲擊內壁發聲。孔穎達的《正義》有道:「樂之初,擊柷以作之;樂之將末,戛敔以止之。」古時樂隊演奏時,以擊柷表示音樂開始,再以敔發聲,表達樂曲快將終止。

此外尚有「八材」,是為珠、象、玉、石、木、金、革、羽,乃是中國古時八種(製造器物)材料的統稱。其中的「象」是指象牙。今天可能須加進油,包括石油製品,主要是塑膠。象牙在市場貿易中則已被「趕盡殺絕」,不容於環保文明社會,原因正是在於人類為攫取象牙,不惜大舉殺戮,將象趕盡殺絕。

在中國,在很早之時已看上了象牙,用以製作器具中的珍品。在《詩經》〈泮水〉一篇中,群臣歌頌魯僖公的戰功,令夷族來朝進貢,說「翩彼飛鴞、集于泮林、食我桑黮、懷我好音。憬彼淮夷、來獻其琛、元龜象齒、大賂南金。」描述異族朝貢魯國,像是皇宮附近泮林中的鳥(飛鴞),取林中的桑黮為食物,以「好音」回報。藉此,可以聯想到那些「淮夷」族人前來獻上珍寶,包括大龜、象牙、美玉、黃金。

 

(編者按:顧小培最新著作《樂活知食 踢走都市病》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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