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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12日

馬揮 人云我云

「爛瞓豬」笛卡兒

莊周夢蝶的故事,大家都應熟悉:「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莊子懷疑:人清醒和夢中的世界有沒有分別?1900多年後,一名未讀過《莊子》的西方哲學家也有同樣的疑問,但他卻給出答案——夢是變幻莫測的、不連貫的,不理性的;清醒時,感覺是連貫的,理性的。按照他的推理:當我們懷疑世界是否存在時,我們肯定是清醒的、存在的。

這名哲學家就是笛卡兒。他的名句「我思故我在」,沒讀過哲學的人也許都聽過。笛卡兒為何會如此關注「莊周夢蝶」的問題呢?何以能由此問題建立他的哲學,進而成為西方現代哲學的奠基人呢?

原來笛卡兒自小是「爛瞓豬」。在十七世紀歐洲,大多數人跟中國人一樣「日入而息、日出而作」,早上5時便起床。笛卡兒卻習慣午夜才上床,睡到中午方起床吃午餐。天天睡足12小時,至少要睡10小時。為此,他自小即被人謔稱作「孱仔笛」(le fragile Descartes)。他聲稱:「睡眠是腦袋吸取養份的時間。」

笛卡兒畢生喜歡在床上寫作。有時,他吃過午餐後,賴在床上思考和寫作。除非必要,他可以整天不下床!24歲時,笛卡兒索性落戶於荷蘭,一住二十多年,女僕還跟他誕下女兒,可惜5歲早夭。笛卡兒重要的哲學和數學著作,都在阿姆斯特丹寫成。

現今,有醫學家推斷笛卡兒患上「睡眠相位後移綜合症」(Delayed sleep-phase syndrome),這是一種慢性睡眠紊亂,天天睡很長時間,患者晚睡晚起,嚴重的甚至要到天亮方能入睡。1649年冬,笛卡兒受聘,任瑞典女王的私人教師,每周三天早上5時上課。笛卡兒起初反對,但女王寸步不讓。在嚴寒的瑞典冬天摸黑起床,無疑要了笛卡兒的命。果然,1650年2月,他不幸染上肺炎逝世,差48天才足5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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